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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妝望向蘇離,面無表情,彷彿死人般問道:“爲什麼?”
一片安靜,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慘笑說道:“我以爲天理終究循環,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只是遲了些,但終究會有一個結果,哪裏想得到,根本就沒有什麼天道,爲什麼像你這樣的人可以一直活的好好的,如今眼看着就要死了,又冒出來了一個他。”
陳長生低着頭,沒有看他,握着短劍的手微微顫抖。
“我們梁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天涼陳氏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十幾年前你要滅我梁家滿門!”
梁紅妝的笑聲越來越大,身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淒厲。說到最後一句時,質問已經變成嘶吼,那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的嘶吼,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絕望與痛苦,直要深深地刺進聽到的人的靈魂最深處。
陳長生的頭更低,臉色更蒼白,手越來越顫抖,彷彿下一刻就會握不住劍柄,他不想去看已經狀若瘋癲的梁紅妝,也不敢看蘇離。因爲他很擔心如果自己看上一眼,便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生出難以抑止的悔意,從而陷入痛苦與掙扎之中。
聽着梁紅妝悲憤的質問,看着低着頭的陳長生,蘇離依然面無表情——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無法改變,那麼後悔不後悔,沒有任何意義,不需要進行檢討,即便有,那也只能發生在他自己的內心,他絕對不屑於向這個世界解釋什麼。
他就是這樣性情的人,如果換作以前,無論梁紅妝再慘,他都會面不改色地離去,今天他同樣面不改色,但不知爲何,在離開之前說了兩句話。或者,是因爲陳長生的頭垂的太低,握劍的手太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