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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看着他嘲諷說道:“那個傢伙又沒死,有什麼好吐的。”
陳長生擺擺手,想要解釋兩句,卻無法壓抑住胸腹間的難受,再次吐了起來。
與梁紅妝的這場戰鬥,是他第一次正面且獨自戰勝一名聚星境強者。這場戰鬥如果不是太過平常無奇,顯得有些輕描淡寫,或者能更配得上這場戰鬥在歷史裏的地位。
但他付出的代價並不是平常,越境殺的戰鬥當然不像表面上那般輕描淡寫。在梁紅妝的星域威壓之下,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渾身的骨骼都彷彿想要裂開,先前他的身體一直微微顫抖,那是情緒問題,也是身體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但真正的傷勢不在身體,而在精神。
他沒有徐有容那樣的推算天賦,更沒有足夠強大的天賦血脈,對慧劍的學習纔剛剛上路,便要強行摧動慧劍迎敵,而且一動便是七劍,這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承荷的。大量的甚至可以說是海量的信息採納與分析,如大海般甚至如星空般浩瀚無窮的複雜計算,直接壓榨乾淨了他所有的精神,讓他的識海震盪直至將要崩潰。
他的神識盡數消耗在那七劍之中,識海變得空空蕩蕩。
修行者的身體是精神海洋裏的一艘船。他現在的精神海洋枯竭了,那艘船在虛無的空間裏不停墜落,永遠沒有止盡,這是很恐怖的一個過程。他覺得四周的一切,荒山與草坡都在不停地轉動,變化,湛藍的天空彷彿正在向頭頂落下,這讓他無比煩惡、難受、眩暈,痛苦,虛弱。就像連續喝了七天七夜的酒,那酒是烈酒,甚至還是劣酒。
這種感覺非常痛苦,非常難受,而且這是精神層面的事情,根本沒有辦法從身體裏驅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