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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談了三年,過程斷斷續續。我們就讀的二本,她從外地學院專升本過來,在食堂認識。
當時我刷飯卡,餘額不足,身後排着的就是林藝。我回頭望她一眼,其實只是心慌,想找找熟人,但她貼太近,四目相對。
這是我見她的第一面,長長的睫毛,額頭一抹雪白,天藍色的圍巾遮住下巴,白色羽絨服的領口有一點點墨水漬。
她是白色的,白得發光,兩個酒窩像兩片雪花,如果伸手彈一彈,黃昏就亮到天明。
她愣了下神,往後退一步,立刻招來排隊同學的抱怨。我餓得厲害,正打算硬着頭皮,跟大媽賒賬,林藝輕聲說:“我替你刷。”
林藝讓大媽添了一勺土豆燒肉,一碗青菜筍尖。
我說:“不用這麼多。”
林藝微笑:“這份我的。”
我們面對面坐着,林藝臉紅了,說:“對不起,我也沒什麼錢,所以一塊喫吧。”
沒有比這更侷促的午飯,兩人用一個餐盤,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生怕佔用了對方的配額。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記得那些附在她身上的細節。領口的墨水漬,嘴角沾到的米粒,小手指的戒指印痕,低頭時睫毛會輕輕地動,陽光伏在她身上時,彷彿琴絃閃耀的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