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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姐愣了大半天沒說話。 我屏住呼吸,緊盯着彩姐的表情,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情緒的變化。 我剛剛說對了麼? 彩姐沒發話之前,我心中都沒有底! 見彩姐遲遲不開口,阿才試探性問道:“彩姐?” 彩姐這纔回過神來。 她的神情也恢復了正常,跟我對視起來。 在這個對視之下,我顯得有些心虛,別開了目光,繼而去掃着彩姐那高挑的身材和盈盈可握的小蠻腰…… “小子,你……剛剛怎麼看出來的?” 許久,彩姐輕輕吐了口氣。 眼鏡男皺眉震驚道:“彩姐,你沒開玩笑麼?你的意思是……這個小子剛剛真的看穿了你的手法?” 阿才也驚愕道:“這不可能吧?以彩姐的水平,這怎麼可能?難道彩姐你放水了?” 雖然彩姐沒回應,但從阿才和眼鏡男的話中我知道,剛剛我說的沒錯! 心裏一下子暢快了不少,我逼問道:“彩姐,你說句話……我剛剛說的對不對?” 彩姐還是不回答,反而是目光淡然地望着我:“那剛剛我所使用的那些手法,你能給我複製一遍麼?” 我愣了一下,道:“彩姐,你剛剛可沒說要複製這些手法,你只是說讓我看穿你的手法……難道你想耍賴麼?” 我一下子有些急了。 雖然我剛剛是看穿了人家的手法,可我也懂得那手法的高明之處,別的不說,就光是那個從切牌中藏牌換牌的手法,估計我得練習好一陣子! 想讓我當場複製下來,這幾乎不可能! “你能不能……複製一遍?”彩姐繼續追問。 我咬了咬牙:“不能……我們這場特殊賭局中,並沒有說我要複製你的手法……彩姐……你怎麼忍心跟我一個小孩子耍賴?你也是有地位的人!” 我先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又給彩姐戴了一頂高帽子。 說實話,耍賴對於這種人來說,也就一句話的事兒,現在毫不誇張的說,我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這個女人的手裏,她想搞我,易如反掌! 彩姐剛剛在詢問我的時候,眼神中甚至帶着些許的期待之色,但聽到我的回答後,目光中閃過一絲失望。 不過她還是嘆道:“我說話當然算話,你能一遍就看穿我所有的手法,確實有兩把刷子……你的師傅是誰?” 彩姐在詢問我的時候,阿才和眼鏡男都是同時看向了我。 師傅?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沒有師傅。 或者說……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我的師傅。 我記得幾年前,中考過後的一個暑假。 那一年,有一位神祕的大叔來到我們村子,還借宿在我們家。 大叔是幹嘛的不知道。 那天我在電視裏看到劉謙表演的一個撲克魔術,我被深深地吸引了。 當時大叔就在我旁邊,卻對劉謙的魔術不屑一顧,還說這種小把戲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完全就是小兒科。 那時候劉謙是我的偶像,我自然不服,於是讓大叔也給我表演一個。 大叔給我展示了幾個比劉謙的撲克魔術還要神奇的魔術。 我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於是我每天纏着大叔教我那幾個魔術。 大叔一開始不答應,還神祕兮兮地說了一句,千萬不要學這種魔術。 不過後來在我軟磨硬泡之下,大叔還是教給了我那幾個魔術,還教給了我一些基本的手法。 我記得那一年,在門口的大槐樹下,我跟大叔坐在石桌上,大叔在旁邊看我練習手法,不斷地給我指正手法上的錯誤。 直到有一天大叔語重心長地告訴我:“鐵柱,我教給你的這些魔術,你給你的朋友們表演表演,滿足虛榮心就行了,可千萬不要用在其他的地方……你還小,好好唸書,心思別用在這些沒用的千……魔術上面!” 後來我升高中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大叔了。 每次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問爸媽大叔有沒有回來,我還想讓大叔教我魔術。 可大叔再也沒回來過…… 我曾問過父母,大叔叫什麼名字,然後他們只給了我一個名字,阿峯。 可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去了哪裏,更沒人知道…… 現在回想起來,那絕對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這位大叔,算是我的師傅麼? 思緒拉回了現實,我對着彩姐搖搖頭:“我沒有師傅……” 阿才冷笑道:“那你藏牌的手法,難道是自己學的?” 我說:“我對魔術很感興趣,是在電視上學的,然後自己練的!” 眼鏡男在旁邊不屑地說了一句:“你看他這撇腳的手法,連千術都算不上,也不像是有師傅教的,沒有哪個師傅只教到這個水平就讓徒弟出來做事的!” 阿才點點頭。 彩姐看向我的目光立馬跟之前不同了,她笑了笑,對阿才和眼鏡男道:“可正是因爲沒有師傅教,所以才讓人喫驚不是麼?一個連千術都不會的門外漢,居然能看穿我的手法……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很神奇麼?”,! 阿才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看着我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我吞了口唾沫,道:“那個……彩姐,我關心的是,我剛剛贏了這場特殊的賭局,那你能不能說話算數把我放了?” 彩姐微笑道:“弟弟,我說話當然是算話的……你說放你走,那我肯定是放你走的!” 在聽到這句話後,我簡直快哭了出來。 這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起伏太大! “我……我真的可以走了麼?” 我的聲音中已經帶着哭腔。 阿才罵道:“不走,等着在這裏過年啊?趕緊滾滾滾……看着你這小子就來氣!” 彩姐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走吧,你可以從我這裏走了……” “好嘞,好嘞,謝謝幾位……”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幾個人擠出一個笑容。 轉身,快步朝着鐵門外走去。 拉開鐵門,來到外面幽暗的走廊之中。 我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剛纔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場經歷,居然能讓我如此戲劇性地就脫身了麼? 可不知爲何,一走出門,我回想起剛剛臨走時彩姐看我的那個眼神,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眼神,我總覺得有那麼一些不對勁啊。 沿着走廊一直走,剛剛看到外面有燈光。 可忽然,有幾道身影攔在我面前。 那是幾個凶神惡煞的混子,手裏拎着木棍。 我心頭一緊,叫道:“彩姐放我走的……你們幹嘛!” 可這時走廊外傳來一個陰沉的男聲:“彩姐說放你走,但我可沒說放你走……你可以從她那兒走,但不能從我這兒走……” 這個聲音……是天哥! 片刻間,我的身心再一次揪緊了……:我混賭場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