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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我突然有些緊張。 阿才這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他到底想幹啥? 我吞了口唾沫,我不太喜歡被人這麼注視的感覺,從我進來到現在,沒人注意到我,我才能更加專注在賭局之上。 可阿才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跟阿纔出去。 離開的時候,阿才還對彩姐說了一句:“彩姐,你們先玩兒兩把……我出去透口氣,馬上回來!” 阿才說着拉開了門,我跟着阿才一起來到了屋子外面。 此時屋外的壩子裏還有一些混子在四處走動着,像是在爲這個賭局把風的樣子。 阿才掃了壩子裏的人一眼,特意帶我來到了一處陰暗的角落,沒人的地方。 阿才抽出了兩根香菸,遞給我一支。 我掏出打火機幫阿才點上,又自己點燃,才湊到阿才身前,低聲問道:“才哥,到底什麼情況?剛剛那一把牌,你明明贏了,爲什麼不敢承認,不敢亮牌呢!” 阿才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即使我沒亮牌,你也看出,我的牌肯定比那個大背頭大吧?” 我點了點頭,心說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 我說道:“是的,你不斷地給彩姐暗示,你的牌很大,比彩姐的還大,說明你非常有自信……如果你是詐牌,你根本不會暗示彩姐棄牌,更不會去打地中海的牌看……可是那大背頭明明只是散牌,你開牌之後,爲什麼不敢給大家看牌,反而是,認輸了呢?” 阿才咬了咬牙:“你說的沒錯,這兩個老千的厲害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小子,你有沒有看出,他們是怎麼出千的!” “啊?” 阿才的話讓我有些懵逼。 他這是幾個意思? 我有些疑惑地道:“我沒搞懂,不管他們有沒有出千,大背頭最後開出來的牌面只是一個散牌啊,你的牌比他大啊,你已經贏了,爲什麼不敢亮牌!” 阿才又沉默了。 過了許久,阿才沉聲對我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牌比他大,我拿到的是豹子a!” 什麼? 阿才的話讓我震驚。 之前我偷偷看到小柔看牌的時候,就從小柔的手裏看到了一張黑桃a。 當時我就在想,阿纔拿到的牌最小是個黑桃a的同花,甚至是同花順,豹子a! 可沒想到阿才真的是豹子a! 可這我就有些搞不懂了,阿纔拿到了豹子a那就已經贏了啊,爲什麼不敢亮牌? “那你爲什麼拿到了豹子a,不敢亮牌呢?”我問阿才。 阿才咬牙道:“正因爲我拿到了豹子a,所以我不敢亮牌,因爲……我手裏也有一張紅桃a!” “嗯?什麼?” 我突然想起,剛剛大背頭開牌的時候,他牌面最大的就是一張紅桃a! 也就是說…… 他跟大背頭撞牌了! 一旦阿才亮牌,那賭局中就會出現兩張紅桃a! 阿才又道:“你知道爲什麼我會拿到豹子a嗎?”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看到才哥使用什麼手法,難道是我沒看出來才哥的手法嗎?才哥你換牌了,所以你心虛?” 阿才意味深長地道:“我沒換牌,也沒使用任何手法!” “那就是理直氣壯地拿到了豹子a,才哥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更加不解了。 阿才道:“正因爲我沒換牌,所以我才心虛!”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阿才沉吟了一聲,道:“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這場賭局,雙方都是老千,在四個老千的賭局上,我沒有做牌就能拿到豹子,還是豹子a,你的第一想法是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會想,是不是對方故意給我做牌?” 阿才沉聲道:“是的,當我看到大背頭搶在我面前亮牌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把牌已經被人做過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對方做的牌……所以他纔會搶在我前面,先讓大家看到紅桃a,這個時候,我再亮牌,兩張紅桃a出現的時候,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那個時候只怕賭局已經鬧翻了。 阿才道:“那個小柔,是我們讓山爺找的人,我們的牌,小柔是能控制的!” “啊?” 阿才這話讓我有些震驚。 “等一下才哥,你的意思是……這個小柔是自己人?你跟山爺他們早就串通好的?” 此時此刻,從阿才的話中,我才肯定了山爺原來跟阿纔是合夥的! 這場賭局,是阿才他們串通山爺給兩個廣東人做的局! “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做了牌,這說明,小柔做牌失敗了!” 阿才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當時我前面拿到了兩把不可思議的牌,但是我不敢說……比如,我拿到了一對a,但是這一對a居然是兩張紅桃a!” “啊?!” 我這纔想起,賭局剛開始不久的時候,阿才確實拿到了兩副牌,直接看牌又棄牌了,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地去盯着小柔看。,! 阿才道:“那個時候,我懷疑是小柔做牌失敗了,可我不敢說,哪怕是小柔的失誤,我也不敢說出來,因爲這就等於暴露了小柔有問題……想要贏這場賭局,我必須要保證小柔在場上……” 阿才的話讓我恍然大悟。 他又咬牙說道:“可隨着賭局的進行,我發現。即使小柔能做牌,但對方也能改變小柔發出去的牌,而且,我和彩姐根本沒看出任何對方出千的破綻,這是非常可怕的,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牌,卻不被發現,這說明他們的千術比我們高了一個檔次!” 我吞了口唾沫:“可……可小柔纔是那個控局的人!” 我心說原來從頭到尾小柔都在做牌,可我卻沒有看到任何小柔做牌的痕跡! 這個小柔纔是僞裝最厲害的那個,而且我根本就沒看到小柔做牌的痕跡,說明小柔的手法已經不是我光用自己的看牌天賦就能看穿的! “這兩個廣東老千,不僅繞開了小柔,能直接做牌,還瞞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給我下套,讓我不敢亮牌!” 阿才的表情在陰影下越來越凝重。 “所以,才哥,你叫我出來,是……” 阿才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接下來的賭局,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給我看出這兩個廣東人出千的手段,給我抓千!”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阿才和彩姐兩個職業老千都無法破的局,居然要讓我來破局。 忽然覺得自己的精神變得無比沉重起來……:我混賭場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