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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哥，怎麼辦？” 有個紋身大哥問了表哥一句。 表哥沉吟了一聲，一隻手扒拉在前面的座椅上，朝前面看了一眼。 此時我也看到，前面攔路的那些混子，正一個個手提武器朝我們走了過來。 最前面的一個領頭混子還晃動着手裏的鋼管，遠遠地對着我們這邊喊叫，但是喊了什麼我沒聽清。 表哥沉聲道：“什麼怎麼辦？抄傢伙！” 表哥說着，一隻手朝着前面座位下面伸進去，突然手裏多了一卷報紙…… 等一下…… 那哪裏是什麼報紙？ 表哥把外面包裹着的報紙一撕，居然是一根閃亮的鋼管！ “桃哥，你想清楚了麼？這裏是吳萬山的場子，你表弟得罪的人可能是吳萬山……”阿吉皺眉，回頭問了表哥一句。 表哥扭頭看向我，目光中帶着詢問。 我吞了口唾沫，哆嗦道：“是……是，我聽到他們叫山爺，好像就是吳萬山！” 不用想，一見表哥這個反應我就知道這個山爺肯定不好惹！ 此時我開始有些擔心起來，現在我更加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問題，而是我擔心我這個電話已經把表哥拖下水了！ “桃哥，你看……”又有個混子詢問了表哥的意思，態度有些猶豫。 可我這時注意到，車內的紋身大哥們手裏都多出了一根鋼管，很明顯是來之前就準備好了！ 表哥咬了咬牙，他伸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扭頭對幾個紋身大哥道：“管他什麼吳萬山吳千山的……他媽的動我的表弟，老子要讓他長長記性！給我弄！” 表哥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隨後，車門從另一側打開，有兩個紋身大哥率先下車，把座位拉開，後面的幾個紋身大哥也是跟着下車。 表哥沉聲對我道：“鐵柱，一會兒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躲在車裏別出來……” “好……好的表哥！” 我一臉驚懼地望着表哥。 這時我才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城裏和表哥見面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一個人追着一羣人砍了十幾條街…… 現在我信了，表哥絕對是個狠人！ 麪包車後面被人打開，有兩個紋身大哥好像在後面搬什麼東西下車。 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 可我注意到，那幫混子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只有不到十米。 此時表哥就在車窗外，點燃了一根香菸，嘴裏叼着香菸，一隻手拎着鋼管，另一隻手叉在腰上。 這時那幾個紋身大哥把後面的東西搬到了路邊。 我仔細一看…… 居然是兩大捆爆竹！ 我心說這個時候搬爆竹出來做什麼？ 表哥的車裏怎麼會有爆竹？ 可當我看到那幾個紋身大哥的動作之後，我徹底驚呆了！ 只見他們把那爆竹放倒，炮筒正對着對方混子的方向，然後兩個紋身大哥同時點燃了爆竹！ “草，你們他媽的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對方有人狠狠地罵了一句…… 可罵完之後，砰砰砰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 兩大捆爆竹同時朝着那幫混子發射出去！ 一時間，周圍到處都是驚呼的聲音！ 爆竹聲在山間響起，一聲聲迴音震撼心靈！ 對面的混子們明顯是被嚇到了，紛紛躲到了路邊，有些慌亂起來！ 我趴在這後面的座位上，透過麪包車的擋風玻璃看着前方的情況。 每一次爆竹閃爍爆炸的聲音都讓我心頭巨顫！ 表哥拎着鋼管，嘴裏吆喝了一句，帶着一幫紋身大哥就朝着那幫混子衝了過去！ 前方很快廝殺成一片。 爆竹的閃爍時不時地照亮着前方的戰鬥，表哥見人就用鋼管招呼，但都沒有擊打頭部…… 表哥帶來的這幫紋身大哥也是一個比一個猛，對面的混子明顯有些懵逼，只有招架之力…… 一時間，爆竹聲，砍殺聲，哀嚎聲，叫罵聲，亂成了一片！ 我不想看到這種混亂的場面，抱着腦袋，蜷縮在後座上。 此時我的大腦是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上車。 表哥在我的腦袋上扇了一下：“給我坐規矩！” 我趕緊坐起來，一幫紋身大哥也是快速擠上車。 車子再一次啓動，前面的阿吉嘴裏叫罵了一句，一腳油門，直接把路障都給衝破了。 路過這路障旁邊我還看到有幾個混子躺在一邊。 還有一幫混子圍着麪包車就是一頓砸，擋風玻璃都被人打碎了一塊。 可很快麪包車已經把後面追逐的混子甩開了…… 山路上又一次變得安靜起來。 我聽到表哥和紋身大哥們氣喘吁吁的，有好幾個紋身大哥身上都掛了彩。 車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沒有人說一句話，表哥也是一臉凝重。 直到車子開下山，來到了山下的大公路上，麪包車的速度纔開始緩慢起來。 表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扭頭正色道：“鐵柱，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裏？又怎麼會惹到了吳萬山？你知道吳萬山是什麼人麼？”，！ 我有些愧疚和委屈地把事情和盤托出，但我還是保留了一些。 我並沒有說我是來幫人看局的，我只是說跟朋友一起來玩兒，而我那朋友得罪了吳萬山，所以纔會發生後來的事兒。 表哥聽了，更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草泥馬的，你老老實實地待在飯店裏當你的廚子那不香嗎？爲什麼非要出來混？” 表哥眼睛都紅了，瞪着我，那目光彷彿要殺人一樣。 在跟表哥的對視中，我低下了頭。 可表哥卻沉吟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鐵柱，老子說句實話……之前我對你說過，出了事兒找我，但我從來沒跟你說，讓你跟着我混……因爲我自己在道上，所以我知道道上是多麼兇險！你以爲你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有砍人的膽子？” “我……表哥，對不起，我錯了……” 我很愧疚，非常愧疚。 抬起頭，我帶着哭腔，問表哥：“表哥，那……這一次是不是因爲我，讓你也惹麻煩了？” 因爲我之前聽前面的阿吉勸說表哥，我就猜測這個吳萬山肯定也是個狠人，而且可能是個連表哥也惹不起的人。 表哥深吸了一口氣：“老子惹不惹麻煩關你什麼事兒？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給老子打電話……以後老子也不會來主動找你，你自求多福吧，我不會再幫你了！” 雖然表哥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在教訓我…… 可爲什麼我覺得……表哥的話中還有一層含義呢？：我混賭場那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