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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條鬼的嘴裏也開始往外湧着鮮血! 還在混戰的廣東老千團衆人發現了一條鬼的異常,紛紛停手朝着一條鬼圍了上去。 而那幫混子見到這一幕之後,全部哄散朝着茶樓外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茶樓之中! 不用說,這幫混子肯定是峯叔提前就安排好的! 這一幕看得我是觸目驚心,愣立當場! 有個西裝男人先朝着外面追了幾步,但很快被地中海叫了回來。 就在這時,我聽到包間門被人敲了幾下。 我趕緊回頭,峯叔催促道:“還在看什麼?趕緊從後門走!” “好……” 我知道這是峯叔乾的! 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我跟着峯叔快速下了樓,不過卻沒有走正門。 峯叔對這個茶樓好像輕車熟路的。 從樓梯間旁邊的一道小門,我跟峯叔很快出去了。 茶樓後面是一條陰暗的小巷子。 此時我看到峯叔那輛索納塔就在巷子外面停着。 我和峯叔快速往索納塔跑過去。 拉開車門,迅速上車。 只見先前那個美女已經坐在了副駕駛,而主駕駛正是之前那個高大漢。 “走!” 峯叔沉聲說了一句,高大漢一腳油門踩下。 很快,車子駛出了小巷子,在寬敞的大道上快速行駛起來。 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峯叔才點燃了一根白塔山。 而此時我還有些心有餘悸! 雖然這是我敬重的峯叔…… 可剛剛我親眼目睹到他策劃了一起謀殺! “峯叔……你……你居然真的殺了一條鬼……” 雖然我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親眼目睹,給我帶來的心靈震撼…… 這種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此時的峯叔坐在旁邊讓我有種忌憚! 峯叔扭過頭,笑眯眯地望着我:“鐵柱,你在說什麼?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剛剛我可是一直在跟你坐着喝茶,我們在聊天……你看到我殺了人了麼?” 我心說這個美女難道不是你的人麼? 不過我也理解峯叔爲什麼要跟我這麼說。 我只能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對着峯叔搖搖頭。 峯叔這才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他把點燃的白塔山塞到我的嘴裏,自己又重新點燃了一根。 我只能對着白塔山狠狠地吸,以此來掩飾我的緊張! 峯叔剛剛跟我說,江湖無非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 也許一條鬼這一生中算計過無數的人,手底下也有不少血債。 可江湖一代大佬,四大頂級老千之一的一條鬼,居然是以這樣的結局慘淡收場…… 着實讓人有些唏噓。 我不是同情一條鬼。 我只是想到了以後。 哪怕以後我能成長到一條鬼這樣的水平,可要是我一個不小心,會不會也被人給算計死? 正所謂,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哎。 峯叔輕輕按開了車窗,沉吟了一聲,道:“雨柔,做得乾淨嗎?” 前面的美女突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小刀。 那刀子看起來極爲鋒利,形狀如同梭子,又給人一種手術刀的感覺。 很快,雨柔又脫下了身上的衛衣,裏面穿着的還是那件漢服。 她用衛衣輕輕擦拭了幾下刀子,隨後,趁着車子駛入到一條人少的街道的時候,雨柔按開車窗,直接把衛衣和刀子全部扔了出去。 她頭也沒回:“很乾淨,我做事一向很乾淨的!” 雨柔是那種御姐音,聲音清冷高貴。 她一句話就給人強烈的感覺,她是一個殺手。 高大漢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峯哥,這下廣東那邊只怕是要亂了套了……誰也沒想到一條鬼會死在這裏!” 峯叔翹起二郎腿,夾着香菸的手肘撐在了大腿上。 他望着窗外,嘆道:“那邊是亂套了,只怕江州以後也要亂了套了!” 高大漢道:“峯哥你怕啥……反正現在你也不在江州混了!不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峯哥你打算這就回去了嗎?” 峯叔沉默了一會兒,道:“回一趟老家吧……還要見見很多老朋友……雖然我已經隱退多年,但有些好朋友還是該找他們敘敘舊的!” 我知道峯叔馬上要離開江州了。 這一次見面很短暫。 我有些不捨。 先前對峯叔的那種忌憚的心情,在聽到峯叔要離開之後,一下子變得煙消雲散了。 我心中頓時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我問峯叔:“峯叔,你要去什麼地方?以後我要找你……我該去什麼地方找你?” 峯叔扭頭看向我,笑道:“找我?你想找我做什麼?” 我愣了一下,一時竟回答不上來。 我不知道峯叔現在在做什麼,但聽他說隱退,估計是在某個地方做些什麼灰色生意…… 像我這樣的毛頭小子,找他能做什麼? 我想了想,才道:“等我以後出息了,我來找你約賭……我要贏了你,我要超越你!”,! 前面的高大漢聽了有些嘲諷地笑了起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我有些不服地道:“前面這位有一點點禿頂的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啊,你可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高大漢怒了:“你他媽說誰禿頂了?” 峯叔也笑了:“阿吉啊,你也說人家是小屁孩,那你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什麼?” 阿吉聽了,沉默不語。 峯叔意味深長地對我道:“鐵柱,如果有一天你真有那個本事,那峯叔會等着你……” “峯叔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混?”我問道。 峯叔道:“雲南。” “雲南……那還好,不算很遠……那個……如果是我混不下去了,我也去雲南找你,你給我留個電話唄!”我嘿嘿笑道。 峯叔苦笑,也沒說話。 突然,我看到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兒。 在峯叔的手腕兒上,有一塊深藍色的手錶。 峯叔取下了自己的手錶,遞給我:“鐵柱,你跟我……也算是有緣,我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當做是我給你的禮物,我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比我更厲害的!” 我雙手接過了手錶,雖然我對錶沒什麼研究,但拿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 阿吉驚訝道:“峯哥,你戴了這麼久的歐米茄,就這麼送人了?” 峯叔笑而不語。 一聽阿吉這話,我就知道這表絕對是價格不菲! 峯叔示意讓阿吉停車。 此時我才發現,車子居然停在了鬧市區,到處都是夜宵攤。 峯叔嘆道:“就到這裏吧,鐵柱,回去跟着無意好好學……既然你是鐵柱,那有些話,我也會跟無意好好交代的……你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 我心頭一酸,說真的,真的很想跟峯叔找個燒烤攤好好喝兩杯。 可我知道峯叔現在必須走了。 “好,我知道了峯叔……謝謝峯叔!” 對峯叔道謝,我下了車。 車子還在路邊停了一會兒,我幾乎是兩步一回頭。 突然,我又快步跑了回去,跑到車窗面前,對着峯叔道:“峯叔,以後別叫我鐵柱,我叫陳初堯……” 峯叔對我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轉身快步朝着鬧市區走去。 而此時我根本沒意識到,峯叔給我這塊表的意義,是代表一種傳承。 新舊交替。:我混賭場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