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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帶着掛在身上的傢伙走進家裏,關上房門。房間溫暖,密碼門將陽光拒之門外。
兩人還保持着面對面蓋在衣服下的姿勢。
兩人鼻尖捱得極近,昭然的呼吸伴着寥落的木香,像老書裏夾藏多年的乾燥楓葉,也像未曾上漆的粗糙木雕。他的頭髮、睫毛變得雪白,連眼睛原本的淡梅子色也完全消退,此時的瞳仁呈現半透明的霧白色。
“褪、褪色了。”鬱岸磕磕巴巴地說,“好像曬壞掉了。”
“嗯,壞掉了。”昭然摘掉蓋在頭上的夾克,跟着重複了一遍,好笑地看着他震驚的表情,“我大多時候白天休息,晚上出外勤。剛剛是因爲你一定要在庭院等,我纔沒避開日光。”
“只是掉顏色嗎?我搶救一下試試。”鬱岸慢慢將手心捂到昭然脖頸兩側,然後用鑽木取火的手法一陣猛搓。
脖頸皮膚脆弱,哪遭過這檔子罪,薄紅從肌底透到皮外,在鬱岸搓過的位置浮現兩團紅暈。
“問題不大,還能救,就是不太均勻。”鬱岸拍了拍其他不紅的位置,“這下好了,擴散了。”
昭然想把他扔下去,但又不太想扔。
“行了,行了,只曬一下沒什麼關係。別作弄我了。”昭然把他從身上摘下去,然後手扶鞋櫃換上拖鞋,最後把沾上血跡髒污的風衣脫在一旁的髒衣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