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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絲在海水中蔓延,滲血的源頭是鐘意深胸前被破甲錐刺出的傷口。
鍾少爺中了小鬼的麻痹蛇毒,毒性隨着劇烈運動時加快的血液循環發散到四肢,現在連保持站立都很困難,半邊身體癱靠在人類形態的不知涯臂彎裏,被泛着藍色熒光的飄帶觸絲拉扯着,勉強在水中直立。
人形不知涯彷彿海中的魅影,小臂處散開深藍髮光飄帶觸鬚,水波藍衣隨着洋流飄搖,彷彿一條美豔冰冷的藍色鬥魚。
鬱岸左手上臂被昭然緊握提着,胸腹悶痛,被鍾少爺膝襲那一下頂傷了肋骨,但表情仍然不服。
“不知家族居然和海島公司混到一塊兒做倒賣黃金的生意,”昭然一隻手勾着鬱岸的腰,溫聲詢問,“幫海島公司一起壓榨海洋嗎?已經缺契定者缺到飢不擇食了?新世界的叛徒,不怕被其他家族一起聯合討伐嗎。”
平白無故被污衊,鐘意深憤然掙扎,但被不知涯的飄帶觸鬚捲了回去。
不遠處,被機器夾住的掮魚首領扭動了一下身體,腹部空腔中的垃圾已經清理完畢,鋼鐵抓手自動放開,掮魚首領重獲自由,扭動笨拙龐大的身軀,緩緩遊走了。
出乎鬱岸意料,它並沒像薔薇輝母那樣發狂,也許本性過於馴順,纔會輕易被海島公司利用。
時間不多了。
鬱岸身上的魔術師禮裝使他對時間極爲敏感,他們在這裏浪費了近二十分鐘,剩下的氧氣只夠用四十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