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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朝迷霧中無盡延展開的路燈柱，就這樣無言地並排走着。老先生總是先李炘一步，柺杖敲擊在路面上，發出空洞而悠長的迴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至今一直處於沉靜狀態的造訪區內起了微風。在一團團路燈的光暈之下，水汽被掀起、塑造成複雜的圖樣，彷彿某種早已失落的文字一般。
“您是本地人嗎？”半晌，李炘問那老人道，他的嗓音迴盪在空曠的造訪區中，突兀得幾乎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後者沒有回答，只是眯起眼睛。他的動作牽引了上脣銀灰色的八字鬍、朝兩邊撇了撇。
“薩頓海對您來說，意味着什麼？”李炘繼續追問道，“您爲何只身前往此處、又爲何獨自一人進了這麼一個詭異莫測的地方？”
老先生仍舊沒有回答。他一手拄着柺杖、一手衝李炘揚起一根食指，示意他暫時不要繼續追問。
困惑中，李炘一言不發，只得繼續追隨老人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