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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沉浸在臆想的情景中不可自拔,忽然另一個古怪的念頭闖了進來,那就是:如果米砂像林蘇儀那樣徹底消失;如果這個家裏從此只剩我這個即將長大的男人和米諾凡這個即將老掉的男人相依爲命,我們該怎樣用無力的雙肩承擔起這個沒了半邊天的家?
更爲嚴重的是,從此失去母性庇護的米蟲蟲,還怎麼妄想能在一隻老老鷹的翅膀下,過上好日子呢?
我在狹窄的汽車空間裏喘不過氣,想開窗透透風。又不敢提要求,只好繼續大腦缺氧地浮想聯翩,邊預測邊揣摩,邊回憶邊妄想。
林蘇儀曾留給我一個沙漏。我一直覺得,米砂應該也有一個,可是從來沒見她拿出來過。我自己的那個,也被我藏在牀底下的鞋盒裏。在那個沙漏的底端,是寫着這樣一句話的:MyDearli:Pleasebeatrueman。
我初一剛學會查英語字典那年,就把那幾個字查了一遍。好不容易弄明白它的意思:我的親愛的礫:請是一個真實的人。
我咧開嘴得意地笑了。因爲我以爲我終於明白,原來我話都說不利索的特點,是隨的我媽。直到我後來好歹懂了點洋文,我才弄明白那句話真正的意思,原來是:我親愛的礫:請你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
什麼纔是真正的男人呢?正義,勇敢,堅強,敢作敢當。至少,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牛X的蟲,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做到過,不是嗎?
想到這一點,我忽然不爭氣地想哭。怕被米諾凡看出來,我只好拼命地吸鼻涕掩飾我的窘像,但很快我就發現純屬多此一舉,因爲米諾凡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一個專注的賽車手,哪裏還有空顧得上我米小蟲的面部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