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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病已經嚴重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失去了對白天和黑夜的感知,每天睜開眼就是噩夢,或者幻覺。
他看到自己的雙腿沒有殘廢,還能騎着馬在雪山上意氣風發地狂奔,和迅猛的雪豹一較高下。
還看到記者部五十三名隊員沒有因他罹難,他們一如往常地圍在冰凍湖邊開篝火晚會。
最後看到賀灼溫柔地牽着他的手,帶他看醫生,帶他做復建,下雪天陪他坐在溫暖的花房裏,倒兩杯小貓威士忌,問他尼威爾的往事。
就在他鼓起勇氣嘗試着開口時,幻覺如同鏡面一般被驀然擊碎。
那四個人面目猙獰地衝進來,將他抓回發黴的閣樓。
扇過來的一巴掌抽掉了他的門牙,手臂被扭曲骨折,喉管被混着雨後泥鰍味的土腥塞滿。
他拼命全力掙脫束縛,用僅有的三秒鐘跑到窗邊,眼睜睜看着賀灼在他奮力呼救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一幕成了他所有噩夢的素材。
就像被抓進網子裏賣給商販的貓崽,掙扎着向主人求救,卻看到主人丟下自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