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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我端着那罐青鳥,光着腳跳下牀,一把拉開門。門口站着的人是阿布,他把我手裏的啤酒一奪,盯着我的臉問:“被誰揍成橡皮泥了?”
他把頭髮剪短了,整個腦殼每隔十公分就有一塊被剃得光光亮,像一條條跑道。我指着他的怪樣,說不出話,只是又忍不住大笑,一笑臉上就像撒了一把花椒,淚水都掉了下來。
“誰把你腦子打壞了?”他還在問。
我看他腦子纔是壞的,他也不想想,除了老孃自己,誰敢動我?我懶得跟他羅嗦,手直接摸到他頭上去,想感受一下質感如何。他打我的手,我趁機把酒搶回來,一乾而盡,然後啞着嗓子問他:“錢帶來沒有?”
“你還是回去吧。”他勸我說,“你窩在這鬼地方,真打算有出路?”
“不借拉倒,少教訓我。”我用空酒罐去砸他,他躲開了,砸中他腦後的門。門上方立刻嘩啦啦掉下來一大片早已經浮起的牆紙。我盤腿坐到牀上,冷冷地對他說:“沒帶錢來你就走吧。”
說完,我就直挺挺的倒在牀上。我從枕頭低下摸出我的煙盒,掏出一根菸點上,沒抽幾口,覺得沒味道,又面朝牆,將那支菸狠狠地在牆上按出了一個黑點。
阿布卻沒走,他在牀邊坐了下來。我不由自主轉過身去看着他,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臉上劃了一下,輕聲說:“不要太倔強,會喫苦頭的。”
我抓住了他那根在我臉上動過的手指,忽然很希望他會吻我。我們認識那麼久,他從來都沒有吻過我。但這個念頭只是在我的心裏一閃而過,像那個被我按在牆上的菸頭,剎那火光,最後只變作一個現實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