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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顏越是努力想睡着,腦子越是清醒。她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
那些記憶的碎片一一地在腦海中浮現。
大四那年秋天,組裏成員一起去爬鳳凰嶺。忘記了是誰吵着要比賽誰先登到頂峯,於是幾個人就一擁而上地向上跑,尹子顏和鍾弈走錯了路,於是便懶得努力追趕,結果兩人掉了隊,悠閒地坐在半山腰處看遠處的山頭。秋天的山,顏色層次分明,淺黃到深綠,明暗交疊,風輕輕一過,葉子在陽光下閃着迷人的光亮。
“那是玉兔石,這是峯戀石。”鍾弈一邊指着遠處給子顏看,一邊歪着頭仔細辨認着。子顏看向鍾弈手指的方向,悄悄看着他的側臉,線條分明。
“還真像,怎麼認出來的?”
“靠這裏,想象力。”鍾弈指了指腦袋,故作神祕地揚了揚眉,得意地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子顏邊抿嘴淺笑,邊點頭表示認同。
秋高氣爽,天格外地湛藍,幾絲白雲從天邊彷彿擦着山峯飄過,陽光照在身上,舒適溫暖。
他們兩個在半山腰休息了很久,就那樣半躺在石階上,認山峯、識雲朵。因爲是個普通的週三,景區裏沒什麼人,聊着天,內容大都早已忘記了。老遠看見一個女孩一瘸一拐地扶着鐵索走下山。兩人便跑上去幫忙。
“扭到腳了嗎?”鍾弈笑着問,一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