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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淨白布剛覆上傷口,轉眼便沁出深濃的血痕。年輕宮人手足無措,忙又抓了兩張布巾胡亂捂上,用力稍大,男子秀長的眼微微一眯。
“方總管……”那年輕宮人駭得丟開布巾,含淚跪倒在地,肩膀顫抖不已。
方諸漠然睨視那嬌怯可憐的身影。她們怕他,也無可厚非。一柄殺人累累的劍,即便不是指向你的臉,只從旁看着那血珠自劍脊滾落,亦是令人覺得膽寒的。
“你走吧,我來收拾。”海市一身男裝青衫子,倚在門口冷冷道。
宮人忍住淚,抬眼覷看方諸,見他不曾反對,如獲大赦,躡足急急退出了屋子。
方諸左肩血污衣裳褪到腰間,肩上覆着白布,亦是朱痕斑駁。海市反手掩過門,走上前去,輕柔揭開布巾,登時無聲地抽了口涼氣。傷口徑寸不過綠豆大小,卻極深,血流已稍稍收止,仍像細細的泉一般,將肩背與上臂皆塗染了鮮明的紅。海市絞着眉頭在榻邊坐下,以布蘸着冷酒爲方諸擦拭血污。
肌膚原本的色澤漸漸被洗了出來。每拭一下,海市眼內的神色便沉暗一分。
因多年不見陽光的緣故,方諸少年時麥色的肌膚褪成了蒼青的白。那袒露着的肩膊上,密密雜錯着殷紫的淺白的大大小小傷痕——形如銅錢貫穿肩背的是箭傷,縱橫浮凸的是刀傷,黑紫永難消褪的,是火傷與凍傷。
“義父……你殺過多少人?”海市將布巾在盆中冷酒內浸了一浸,淡薄的赤紅洇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