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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騖清坐在車裏,看着夜色。
方纔在譚家菜,召應恪讓林副官最後傳過來的不止一句,第一句是等何未,第二句則是替人傳話,提醒謝騖清不要忘記今晚的要約。召應恪剛纔做了老狐狸們的幕僚,這件事還沒幾個人知道,但謝騖清知道。
謝騖清坐在汽車後座上,閉着眼,想到走時何未一直低頭,用白瓷勺攪碎奶酪的側臉,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挫敗……他從出生,甚至在捨棄謝騖清這個名字後,都未曾有過這種挫敗感。昔日在戰場上爬過還燒着的木頭和屍體,戰壕裏拼命用手刨着混着血的土找能用的彈夾,斷着一條腿摔下河道、抱着還喘着氣的兄弟去搶救……還有單槍匹馬摸去蘆葦叢裏搶火炮,被甩到滾燙炮筒上燙掉整塊後背皮肉的那些行走在陰間的日子都過來了,卻被困在了……
他抬頭見月,見這個人間的繁華京城。
車窗外的冷白月光照出了不遠處的德勝門。
德勝門,古時征戰出兵的大門,取旗開得勝之意……他入京那日曾想,日後離京,勢必要從此門走,暢快地走。
月下的德勝門俯瞰着謝騖清,謝騖清仰頭靠着座椅,同樣回視着它。
“公子爺從上車就沒說話,”林副官特地讓司機下車,今日親自開車,“爲了二小姐?”
他似隨意回了句:“爲何不說是爲了稍後要見的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