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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是家門風雲,此處是杯酒會英雄。
同學會的屏風牆後,鄧元初正帶着衆人細數謝騖清的過往。有人說起昔日的謝教員,仍是眼中有着崇敬的光。冷兵器時代將軍和馬是生死之交,名將常擅御馬之術,現在的馬越來越成了一個代步工具。謝騖清卻是不同,他那時興致起來,常在荒原上一拍馬背,將馬趕得跑起來,他再一個箭步追上,抓到疾馳的馬身,一躍而上。
尋常人如此做,怕得不到這些血性男兒的心,只會被嘲笑是花架子。可他是謝騖清,自然就不同了,那是一個名將縱馬飲血後的隨心而至,是難得爲了自己的片刻放縱。
“清哥雖只教了我們幾個月,可也算是大家的老師,”有人說,“如今人終於活着回來了,看到自己門生遍天下,可有何想說的?”
謝騖清笑了笑。多說無益,怕給他們添麻煩。
他立身而起,舉起手中杯,對這二十幾桌人敬酒:“吾輩男兒已走了大半,在座的能一見已是不易。今夜我們只談春秋和風月,無關門生與天下。”
言罷,一飲而盡。
不遠處,傳來碎了碟子的動靜。
謝騖清彷彿沒聽見,拾起銀筷,夾了一筷子糟溜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