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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元初和她認識了大半年,混得熟了,說話也隨便了不少。何未比他小得多,在他看還是個小妹妹:“你和清哥怎麼認識的?”
“一次意外,”她對鄧元初也像對哥哥的同學們,因爲有謝騖清的緣故更親近些,“我和他見面的次數極少,百花深處只去過三次。他來我家兩次。”
第一次還是陪白謹行來的。
“你信不信,任何和他傳出一段情的女孩子,都比我見他多。”她問。
鄧元初笑了:“清哥從不說自己的事。當初他說,有個救過他兄長性命的人須託付給我,已讓我非常驚訝了。”
鄧元初點了一根菸,慢慢吸了兩口,吐出淡淡的白霧。他還在習慣性找菸灰缸,醒悟此處是小攤子,輕彈了灰在地上,但是不好意思,用泥土掩蓋住了。
何未盯着腳下混着菸灰的土,想到百花深處多寶格隔斷牆上的瓷碟子裏有煙和火柴。她猜想謝騖清也抽菸,但沒見過。她對他的真實瞭解不如附在謝騖清這個名字上的多。喜歡的口味,喜好的顏色,喜歡幾時睡、幾時醒,在去保定前讀過哪些學堂裏,喜歡什麼科目……除了軍裝和那身藍西裝,平日還喜好什麼衣裳……
他的出現像一場夢。
解過她一次困境,陪她過了十八歲生日,便從恭王府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