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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想打擾少將軍,但在這幾天剛得知謝卿淮便是謝騖清,想來私下見一面,”召應恪慎重問他,“不知少將軍可認識何汝先?”
“未未的哥哥。”謝騖清直接答。
“我和他是生死之交,當年在那一場災難來時,我曾聽他提到過謝卿淮這個名字,”召應恪說,“當年爲了救南洋的華僑,汝先曾求助一位在雲貴的愛國將領,就是少將軍。”
他並不是問句,謝騖清也沒有回答,算默認了。
“我把未未從南洋帶回北京,汝先卻死在了南洋……”召應恪長久地停住,回憶過去, “而那些僑民和工人因爲有少將軍護着,平安回到故土。這一切是不是今日我不挑明,少將軍就不會再提起?”
召應恪說完,又道:“我曾試探過未未,她完全不知道。爲什麼你不告訴她?”
有這一層關係,追求何未再容易不過,謝騖清卻半個字沒說。
謝騖清在長久的靜默後,回答他:“我與何汝先並無深交,只往來過兩封電報,除了溝通船期和應允配合,再無其它。我因何家航運相信他,他因反袁而相信我,僅此而已。”
他接着道:“召公子在做軍閥幕僚前,對各省戰事的瞭解恐怕只浮於報紙文章。而我每一天都面對這些,殺敵、救人,護送民衆平安抵達故鄉,這是我一個軍人應當做的,不值一提。更何況在此事上,未未的哥哥失去了生命,這是她的痛處,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要重提她的傷心事。”
那年有電報來找,求助說南洋出了事,在那邊的僑民和工人有危險。謝山海的名字在反袁戰場上太出名,他怕出海麻煩,便以謝卿淮回電,應下此事……他喬裝成平民,帶親信去了南洋。那時謝卿淮沒上過戰場,是他初次用這個名字,在南洋自然無人知曉他是誰,做過什麼,這本該是一樁埋在過去的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