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非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天,收到消息的不只有謝騖清。
義演提前結束,穿軍裝的全都走了。義演請來了西北受旱災的縣長。
那個縣長特意換洗乾淨,穿了不大合身的西裝,端坐在戲池子的第一排長椅的最右手位子,等着發言。他起初見包廂裏都是紳士名媛,眼裏是歡喜的,中途見包廂一個個空了,底下前幾排的賓客也都隨大流走了,焦急地看着空了許多的廣德樓。
籌辦義演捐款的負責人,來問何未這間包廂的捐款數目。她問了最高額,在那個數字上多出了十萬元,對負責人說:“不要匿名,將這個數字喊出來,能刺激人捐款多些。”
人好攀比,有頭有臉的人更好比。
她讓負責人請那位縣長上二樓,坐何家的包廂。
何未讓均姜泡了菊花茶給他,閒聊起來,縣長是通過公開考試應聘上的,是西北本地的讀書人。當初的考卷包括萬象,從革命到世界局勢都有題目。“難是難的,但不如現在的災情難。”那人笑着,眼底有悲傷。
從前年西北大旱,幾乎一滴雨未下,夏糧絕收,秋糧無種可種,到冬天已見災情蔓延,喫觀音土的、樹根的人到處都是。九十二縣,無縣不旱,重災區十室九空,赤地千里,餓殍遍地,人口市場生意紅火,全都明碼標價……
“還鬧狼災,”縣長說,“黃土坡上一羣羣下來,好多人怕狼咬脖子,睡覺都戴那種掛鐵刺的項圈。自光緒三年,就沒見過這麼大的旱災了。”
受災的範圍太大,做什麼都是杯水車薪,只盼着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