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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拿定主意就難改,我清楚,”孫維先道,“但我還是想試一試。前幾次圍剿,你們雖然逃過去了,之後就沒那麼容易了。兵一次比一次多,那些軍閥也和南京達成協議,一同配合圍剿,你們遲早要輸的。”
謝騖清照舊微笑,不語。
孫維先沒想到有一日和他對立,當初在學堂內,和人爭論維新,他們兩人歷來是一派的。後來反袁,再到北上和談,兩人都是比肩而戰……“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你教出來的,見到你自然怕,但我們是同一個戰場出來的。你在我眼裏不是清哥,是謝騖清,謝山海。”
“謝山海,”孫維先嚴肅地問他,“你忘了當初推翻清政府的初衷是什麼了?爲了主義之爭,這場仗打得值得嗎?”
謝騖清和老友對視,啓口道:“如果你把此戰看得如此狹隘,你們是註定要失敗的。我問你,辛亥革命前,戊戌六君子爲了什麼?再往前,甲午海戰葬身海底的將士爲了什麼?再往前,岳飛爲何?而班超爲何?將士爲固守疆土,你們擁護你們的主義,卻忘了家國故土。”
“中國曆代將帥,有不戰而驅敵兵的,從未有不戰而丟國土的,”他亦嚴肅盯着孫維先,“北伐中斷,你們失了對朋友的義。在黃埔,逮捕殺害自己的老師,你們失去了爲學生的義。山東濟南,繞路而行,東三省不抵抗,撤兵入山海關,你們失去了家國大義。無論大義小義,皆可拋舍,不是我忘了初衷,而是你們。”
他說得平靜,如同過去每次在學堂裏和留着辮子的老師爭論,爭論租界,爭論喪權辱國的條款。
“上學時,你我都喜歡的一句話。我想,你已經忘了。”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這是少時,他二人以筆就墨,揮灑於學堂牆壁上的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