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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次間沒開點燈,燒了一盞白釉煤油燈。
何家雖做電廠,但她仍喜好獨處時,燃煤油燈照亮,這是幼時的習慣。
火苗子浮在燈芯上,黃裏包裹着一絲綠意。
綠,總讓她想到南洋的日夜,彷彿有海風拂面,潮溼,而又悶熱。
哥哥遇難的島嶼過去是西班牙的領地,臨海近河,那裏有個水牢,海水漲潮時,帕西格河跟着漲水,流入水牢,監獄裏的人就要站在水裏。
有關那個水牢的一切,是她後來和南洋貴客們閒聊,幾個唏噓當年華僑被困一事,說到那裏曾死過外交官。她屏氣凝神聽着,召應恪從未描述過的往事,在航運公司貴客們高低起伏的嘆氣聲裏被塗抹上真實的色澤,有關哥哥死前,最後到過的地方。
“我哥,被逮捕前收到消息,中午電話到召應恪住的公寓,隨後就送我們去了海邊的小碼頭,”何未輕聲道,“他說下一艘船來找我,說,只比我慢一班船。”
她年紀小,不知生離即是死別。
烈日灼灼,白色沙灘盡頭的碼頭上,碼頭木板被海浪衝刷的溼漉漉的。一場暴雨剛過,夾着海域雨水的腥甜,她蹲在木板上翻找布包裏的一摞紙,腦後被哥哥的手覆住:“找什麼?”她沒回頭,焦躁地小聲嘀咕化學課的筆記找不到了。
一個本子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