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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舊友離去,隻字未留。今夜行刑三人,其一對獄友笑言,少陪諸位。這是個讀書人,臨行前,將衣物連同眼鏡都分贈給了獄友,穿着一條短褲,去了刑場。其氣節,令人欽佩,若有一日九泉下再見,當引爲知己。”
下一行,他像要寫她的名字,有短短的一橫,但能看出來,很快便收住了。
他不願牽連她,慎而又慎。
謝騖清隱去稱呼,彷彿在對着一個不知姓名的愛人,留下最後的一段話。
“我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前路如何,是生是死。只盼昔日學生能將此物送至北方。騖清心中,北伐中斷,死難瞑目,而未與吾妹攜手,亦是此生至憾。”
墨越來越少,有的字上,已斷了筆畫。
壁燈在她的斜後方,像把那兩行字打上了牢獄的光影。
一個從南方一路北上,歷經槍炮烽火,爲了河山統一而浴血奮戰的將軍,卻在連戰連捷後,被身邊人剝去軍裝,套上監獄勞服,關到了一個不知何處的牢房裏。
她不敢想象,如謝騖清這樣高傲的人,是如何對獄警低頭,借昔日教書育人的人情,才能拿回這個,像在完成遺書一般,完成了他對北伐一程的講述。
其中不甘,又豈止是“死難瞑目”可以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