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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過後的日子,我在巨大的自責中艱難地恢復着精神。把散亂的班級紀律慢慢調整,早晚爲孩子們補回拉下的課程。我開始變得沉默,實實在在地教學。草原上除教學之外,別的事再也不敢多問。
翁姆女人回到她的草場,她執意要生下孩子。我只有一個想法,阻止不了她生育,那就順應吧。她生下來,那孩子的將來,無論情況如何,我會分出一份愛給他。不是嗎,在這樣原始的地方,我再也沒有別的補救辦法了。
我坐在學校樓頂上一個人想心思的時候,月光也會上來陪我。我更深的沉默,更深的自責,長久地陷於自閉,最終叫這個青年着急起來。但是除了可以陪我一起沉默,他也用不上別的方式。到彼此失去詼諧,彼此拘謹、認真的時候,我們知道,我們之間出現問題了。這讓我們都很害怕。
我們的孩子太小了,除了可以感受老師變得越來越嚴厲,他們不能明白大人的煩惱。
有一天,月光沒同我商量,只與阿嘎作過簡單招呼即打馬離開學校,說是要去找耿秋畫師彙報我的近況。
我想我能明白這個青年的用意。
我和耿秋畫師老朋友一場,從兩年前我們學校開學典禮,他來爲碉樓繪畫,之後,他忙,我忙,一直沒有機會見面。這期間孤兒所畫倒像要出師了。已經可以單獨繪製一面壁畫。他們青海那邊的大工程早已完工。之後又在附近的一處寺廟接下半年的繪畫工程。現在這個工程也即將結束。忙碌中的畫師託人給我們學校送來一筆捐款,留下所畫在青海負責工程的收尾工作,他本人,則又到更遠的漢地北方談項目去了。
所以月光到達青海時,只見到所畫一個人。
這男孩本來過兩天準備回師傅家草原參加法會的,得知我的狀況,便急切地跟隨月光趕過來探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