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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冷起來了蔣央,不知道平原上什麼節氣,但是現在我身體不好,有點扛不住高原上的風寒了。自從喫下活佛的那些神祕藥丸,夜間總是噩夢不斷。看不見是人還是髒物,無形無狀的東西,有時顯示青面獠牙,有時又呈現潰爛形態,撲蓋在我的身體上。很多時候我會突然煩躁地感應到身體很爛,很髒。這種髒,根植在感覺裏,任憑怎樣折騰,也是洗不脫,抓不盡。
所畫的事沒有處理好,受傷讓我耽誤行程。想必他的身體也該恢復過來。已經過去多久?二十天。是的,我得到耿秋家去探望一下這個男孩。
耿秋畫師的寨子並不算大,只有七八戶人家。但家家都有來頭,不是土司的後代,就是畫師的後代。家家富有,家家的碉樓高大氣派。高深的院落,如果人不從大門出入,幾乎透視不到院內的景象。耿秋家也不例外。只是他們家院門安裝的是通透的鋼管鐵門,並且只要碉樓裏有人,大門永遠是敞開的。
我在冬日的午後到來。
可是這次,我卻被一把鐵鎖橫攔在畫師家大門外。難道畫師的夫人已經動身去了尼泊爾?那麼所畫呢?手膀有些不便的男孩肯定不會走得太遠,也許就在鄰居家串門吧。
我順着耿秋家院牆旁的大柴垛,爬上頂端去。
站在高處四下張望,看到圍繞畫師家碉樓的有三戶人家。每戶人家的看門大狗都因牆外陌生的身影而狂吠起來。與畫師家一牆之隔人家的那條獅子狗,只把鐵鏈攢得“嘩嘩”作響,衝着我一頭往上撲。撲起來,四腿騰空,又被鐵鏈拖下去。氣不過,只用爪子刨着地面衝我怒吼。像是與我有着深仇大恨,即便不能掀起木樁,聲音也要砸上來啃我一口肉。
我虛晃了下身,自從被狗咬過之後,我就無比恐懼這種本來通着人性的忠實動物。有時我感覺它們也很無奈……假如本意它並不想咬人,但是忠誠叫它不能違抗主人之命……
我站在柴垛上大聲叫喊所畫,那隻獅子狗被惹得越發狂躁,聲音猶如悶雷源源不斷地朝我滾來。一張驚詫的女人的臉終是從隔壁碉樓裏露個面兒,但馬上又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