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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瞧我做事,這麼毛糙,謝謝你……差點就……”我有些語無倫次,只埋頭在水裏撲騰衣物,不敢再望班哲。但是他的手已經協助着幫我抓住氆氌,我倆共同在水裏洗滌。
洗完後還有月光的,孩子們的,我自己的。我們好像有一個冬天沒有洗衣。到春天河水開凍的時候,我洗了滿河灘的衣衫。屬於我自己的卻是不多。寒冷的冬天叫我把漢地帶來的棉衣都裹在身體上,一穿幾個月脫不下來。現在我給自己洗的只有兩件小內衣,和一塊藍色方巾。方巾是我三年前上高原時,湛清包鈔票留下來的。他把與蔣央結婚的錢都留給了我,所以這塊方巾對於我意義特別。
我在水裏認真地洗方巾,但是河水流淌得太急,方巾體積小,下水後只稍慢抓起,它就被浪頭捲走了,像一片決裂的葉子。我要抽身下河去。班哲一把攔住我。“河水太冷了!”他說,“讓我去撈吧,也不需要下河,前方有一處拐彎,可以在那裏堵住它。”
班哲已經沿着水流往前跑。一個拐彎跑過去,沒堵住,他又追向前方拐彎。跑着跑着就遠了。他在我看不見的一個拐彎裏躬下腰身,一會不見影子,一會又冒出來。後來他回來,卻是沒有追回我的方巾。
班哲兩手潮溼又空空。“梅朵,我沒能抓住它……”
我愣了下神,問,“那我再趕過去還能抓上嗎?”
“沒有了!”他說,紅了臉色。
“啊!!……沒事,捲走就算了。”我的聲音在胸腔裏像鞭子,出了口腔,又變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