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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等到三月中,向巴喇嘛終是到學校裏來。喇嘛來,帶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近段時間他受上師之命,一直陪同幾位海外的有錢弟子在草原上游歷,拜佛。行程很順利,招待也很圓滿。那些有錢弟子一高興,便向上師的寺廟供奉下一大筆錢,提出要恢復擴大寺廟的小佛學院,增加師源,擴建教室。
這下我們的孩子有出路了!──直到現在我才徹底明白,他們,多農喇嘛,向巴喇嘛,黃居士,張居士,他們給我們孩子安排的光明之路,就是出家!
向巴喇嘛把送孩子們進佛學院的意思傳達給我後,說是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然後丟下差不多一個月的食物,走了。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喇嘛在夜幕中離開學校。他本來是可以像多農喇嘛當初那樣的,也住進我們學校三樓上那間經房裏去。但是現在喇嘛拋棄了這座本來可以興旺起來的碉樓。
夜,因爲沒有電,屋裏一團混沌。酥油燈一點也不亮。客廳的牀鋪上,只能模糊地看到孩子們身影。但是歌聲唱起來。月光彈起了班哲丟下來的木琴,他好久不唱的歌聲在黑夜裏流淌出來。有一首是《次仁拉索》,有一首是《東邊月亮》,有一首是《草原鍋莊》。
然後孩子們唱一些當地的草原牧歌。小尺呷唱起了他阿哥曾經唱過的歌。
天氣晴了。天氣晴了草原是什麼模樣的?是金色太陽模樣的。
暖和的風很親切,像我們的阿媽一個模樣的。
天氣陰了。天氣陰了草原是什麼模樣的?是寒冷冬天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