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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時候的我,即有點早熟的模樣。皮膚白晰,眼睛明亮,形體飽滿。依照看相人的常規思維,即是有“天庭飽滿,地角方圓”之福相,福命很大。不像蔣央,經常喜歡無辜地哭,美麗的大眼睛因此變得深暗,無法抵達。她的越長越發清秀的臉,也像是美麗永遠沒有盡頭,叫人沉溺,卻也不敢輕易靠近。
她的陰柔的情感,是相信你,也拒絕你。我的無拘無束,是不能深入,也不能逃避。我們倆的情感,像是前生欠着的債一樣。
香樟總是另類的,叫人混亂。它四季常青,卻又在春天裏落葉。葉片大半是在料峭的春寒裏被大風呼一陣呼一陣地刮下來,掃蕩般的洶湧。但沒風的日子,它們靜悄悄地飄落。葉脈間還殘存些微汁液的分量。墜落在我和蔣央的頭髮上,地上,有生生分離的傷痕,但不易顯露。
湛清越來越緊的雙手,左邊攬住我,右邊是蔣央。蔣央的淚跟我一樣,不是淌下來,流下來,而是墜毀下來。湛清的聲音充滿力度,“好啦,都不要哭,事情太多,我們沒有時間哭泣。”
我先抹乾了眼睛。然後從包裏拿出兩串菩提籽的手珠。一串遞給湛清,一串遞給蔣央。
“送給你們,這是月光親手做的。菩提籽從尼泊爾帶過來,經活佛念過經,開過光的。”我說。
湛清很驚訝,似是被“唸經、開光”這樣的話怔住,目光飄晃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