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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這一場夢做的,到被手機鈴聲驚醒,我不知道它前後經歷了多長時間。
似乎過去一輩子,似乎我又重生了。
當視覺在接觸病房裏的燈光、會因此發出疼痛的時候,我已經模糊了自己夢境中的那些幸福時光。現在,我眼前滿目真實的白讓我恐慌。對於我,白色是一種叫人絕望的色彩。它無情,不知冷暖;又脆弱,易受摧殘。我感覺每次遭遇挫折的時候,都會有鋪天蓋地的白包圍我,像幾年前的那場大雪,它壓垮我的學校,滿世界的白,戴孝一樣,像披麻戴孝的我,掀開陰白的牀單,抓住父親冰冷的手骨。像現在的我,沉入醫院病牀,身體上面穿的,蓋的,這些白……
蔣央從病房外走進來。她的視覺不在我臉上,卻在到處尋找。一邊自語自語: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呢?丟哪裏了?
“蔣……”我感覺我的聲帶已經塵封很久,聲音從那個狹長而敏感的喉嚨裏經過,陌生,帶着掙扎。
“蔣……”我在竭力提氣,想讓聲調提得更高一些。
蔣央小小的肩膀抽動一下,她抬起頭,先是朝我洞張着雙眼,雙目盛滿的悲傷似要流出來。
我乾澀的聲帶在緩慢張開,我說,“蔣央。”
蔣央突然有着反應,她疲憊的臉色,在我的聲音裏剎那間竟像是綻開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