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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散的眼神證明牧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手死死抓住被角,好半天說不出話。感覺到她身體微微的顫抖,賀泓勳輕輕拍着她的背放柔了聲音安慰:“是不是作夢了?別怕,我在!”
賀泓勳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量,牧可偏頭看着他,以沁出細汗的額頭蹭着他的下巴,可憐兮兮地說:“我夢到媽媽了,她居然,不認識我……”想到夢中的媽媽虛弱地靠在病牀上不肯伸手抱她,牧可的眼淚嘩啦掉下來一串,她側身抱緊賀泓勳的腰,哽咽着說:“媽媽病得最重的時候都還認得我的,外婆說她甚至有時會忘了小舅舅,卻還知道我是她女兒,可是剛纔,剛纔,她不認識我了,她不肯抱我……”
似乎是要以特殊的方式記住和懷念媽媽,牧可從小多夢,而且夢境往往是真實的經歷。所以,如果一旦夢到與現實相反的事情,她的情緒就會有很大的波動,比如上次掙破刀口。
賀泓勳聽牧巖說過,赫巧梅病到後期經常出現不認得人的情況,就連父母和兄弟姐妹有時也會忘記,但他卻不知道身爲母親的她始終記得女兒牧可。直到今天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小的孩子對媽媽有着那麼深厚的感情了。
愛創造了奇蹟,能令時爾失憶的母親記得她的女兒,也同樣能夠讓幼小的女兒把母親銘刻在心裏。
與臉色凝重的赫義城對視一眼,按住牧可小小的後腦壓在胸口,賀泓勳抱她更緊,像哄孩子一樣柔聲細語:“你啊,睡糊塗了,她最疼你怎麼會不認識你呢,不許瞎想,自己嚇自己。”
賀泓勳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懷抱溫暖,心跳有力,一種無形又強烈的安全感令牧可不自覺地偎緊了他,她以帶着哭腔的聲音喃喃着:“是啊,我睡糊塗了,是夢呢,媽媽忘了誰都不會忘記我的……”
等情緒慚慚平復下來,牧可發現有位小朋友正蹲在地上仰着小臉看着抹淚的自己,她孩子氣地羞窘着將臉埋在賀泓勳肩頸處,不無撒嬌地低聲抱怨:“你怎麼不告訴我童童來了,被他看到我哭,好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