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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走出西廂房，院子裏鋪滿陽光，微風吹拂着海棠樹，沙沙作響。爸爸已經上班去了，走之前只對新月說了句：“我放心了，你好自珍重吧！”而媽媽，這會兒卻還在上房臥室裏，沒露面兒。她不打算也對女兒說一句什麼嗎？
“媽，我走了。”新月走到上房廊下，朝着裏面說。
“走吧，走吧，早晚有這麼一天……”媽媽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真像打發女兒出嫁似的那麼不大情願而又無可奈何。
新月的臉上又蒙上了一層陰雲。她默默地站了片刻，媽媽沒有出來，她也不好再進去了，就轉過身來，跟着哥哥朝外面走去。
姑媽把她送出了院門，又跟着走到衚衕口，看着兄妹倆上了大街，她還站在那兒，朝這邊望着。
他們一直走到十九路公共汽車站，哥哥把她先送上汽車，才上了自行車。
“十九路坐到頭兒，你在動物園下車，再倒三十二路，在北大南門下車。我打聽好了，報到在南門，我在那兒等你！”他對新月說。
“說不定我先到了呢！”
“不會，我比汽車跑得快！”
“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