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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烏堡,本是戰爭時期建造的、扼守戰略重鎮的堡壘。隨着和平時代的到來,克洛維家的前幾位領主開放了南方的港口,並將盧烏堡周圍的莊園用城牆圍了起來,修建了教堂與街道,城牆外圍,則是繁盛的交易場所和新的防衛機構。時至今日,盧烏堡這個名字已不再只是用來稱呼那座軍事堡壘,而是指代以舊的城堡爲中心、新的城牆爲界線的整個城市。而那座舊堡也成了領主用來處理事務和審判罪行的場所。
隨着教庭勢力的擴大,南方的港口被關閉,整個大陸的商業活動受到了打壓,盧烏堡的城牆外,原本繁華的集市變得凋零,不知不覺間分割成貧民窟、流浪漢聚集的頹廢街道和軍事訓練的場所。
這一天的清晨,城門還未打開,一匹筋疲力盡的馬便奔到了城下。守城的衛士認出了馬上的青年,慌忙地打開城門,於是,克薩恩郡的領主繼承人緊摟着他懷中昏迷的少女,飛快地馳了進去,不讓那已開始口吐白沫的馬有休息的餘地。
穿過大型公園和緊圍着鐘塔的滴水嘴石像羣,直達舊堡後方的鋪滿紫藤的莊園,無法再堅持的馬栽倒在地,將馬上的人直摜向前。措手不及的僕人們急圍上來,關心着少主人的安危。
兩個小時後。
在私人禮拜堂隔壁的房間門口,肯達爾將頭埋在雙手間,安靜地坐在長椅上。陽光被屋頂間纏繞的紫藤葉隔絕,照耀不到他的身上,也散不去他心底的自責與悲傷。
門被打開了,一個雍容的老婦人走了出來,歲月的痕跡刻在她的臉上,安定而又慈祥。肯達爾抬起頭看着她,臉龐與掌心上一片潮溼。
“沒事了,肯達爾,”老婦人安慰地摸着他的頭,“她還活着。人們總是將女巫與黑貓聯繫在一起,因爲她們的生命是一樣的頑強。”
“是我的錯,”子爵牽過祖母的手,孩子般尋找着慰藉,“我離開了她,違背了自己的責任和誓言,讓她一個人面對敵人。我因爲自己的怯弱和大意,害她差點死去。”
老婦人充滿皺摺的臉微笑着:“人總是會犯錯的,別因爲自責而讓自己無法做得更多。去你的父親那吧,他應當有許多事想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