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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宗王幾十年,真當汝南非龍脈?清君側!滅陸家那一窩反賊!皇權的尊嚴,大魏的國祚,本王扛不起來,撿漏還不會嗎?
陸昭很快也感到了危機。對於吳家,她倒沒什麼不放心的。濮陽王帶動兗州世族靠攏,以吳家本身的體量來說,支持濮陽王和支持她獲利都差不多,甚至因爲她與吳玥之間極深的關係,吳家的地位能夠更高,更被信賴。
而陳留王氏則不同,體量太過龐大的利益體從來都不會產生什麼革命鬥士。只要在利益獲得上能夠達成最滿意的局面,他們沒有必要對某一方趕盡殺絕。隨着榮封宗王的詔書下達與發酵,留給陸昭操作的空間也會越來越小。如果她真坐在宮裏等着政變那一天,到時候怎麼被王嶠賣掉都不一定。
陸昭想了想,最後還是在九月初十的時候在內宮以會見親屬的名義召見了顧承業。顧承業自入仕以來,便無甚事業心,全靠承襲祖上爵位,風流度日。再加上其人容貌俊美,待人隨和,無論高門寒庶,倒都能說的上話。
待兩人稍敘後,陸昭便問:“表兄近來可曾與舊時拜會?魏中書新遷尚書,總兩臺尚書事,近日都下賀者甚衆,表兄可不要因避閒塵而疏遠於問候。”
顧承業臉色驀然一變,而後道:“魏令久不至官署,似乎與徐令並非同路。”
陸昭思索片刻,還是沒有將所謀全盤吐露,因此僅僅頷首而嘆:“洛都妖氛甚重,太阿藏而未顯,尚書令雖有勢位,但海內人心惶然,也只能獨善其身,守於清靜。不過如今既已識得奸臣,更負勇力,於國於家,都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魏鈺庭是寒門魁首不假,但在徐寧這個新上任的實權派面前,則是有些迴避之心的。人一旦身居高位,考慮的不止有利益,還有風險和成本。魏鈺庭吝於發力,也是想在徐寧跌倒後重新上位,作爲可以續存的倒陸人選,接受徐寧留下來的政治遺產。在此過程中,只要他不表態、不作爲,就永遠是各方想要拉攏的對象。
陸昭極力要拉魏鈺庭入局,也是要壓榨魏鈺庭的政治潛力。時局中已經出現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激流,王嶠的態度很可能有所搖擺。因此她要逼一逼魏鈺庭,至少要讓他望一望司空之位。
對於魏鈺庭的避事態度,顧承業也覺得有些不妥:“皇后出身遺族世家,皇嗣卻仍承帝祚正統。如今局勢板蕩,妖僧橫行,就連皇后都不得不作一二自保之念。尚書令忝居高位,諸事無爲,爲臣如此,危急之時,怎能仰賴其人拱護皇嗣。今日皇后既有此深慮,不知可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