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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可否暫緩?”徐寧小心試探着,“人多行事,唯恐不密,況且尚書令印仍在宮外……”
“徐令若恐事不密,不若請太保一同入宮主事。司徒府本有執政之大義,不遜六部。且太保之子,乃我王氏佳婿,徐令但可放心。”王嶠面容和煦,話中的意思卻有些警告的意味——讓諸部尚書和尚書郎參與已經是給你面子,若讓司徒入宮一同主事,你這個剛上任的右衛將軍和中書令都沒有說話的資格。當然,我也怕司徒分我的事權。這件事情你同意,大家還能共事,你不同意,直接下臺。
徐寧聽懂了王嶠的畫外音,也是強忍怒氣,拱拱手:“既如此,便依司空先前之言。”
王嶠見徐寧服軟,也鬆了一口氣。其實吳淼他還是要拉進來的,不然禁軍力量上而言,他根本沒有安全感,只是引入的時機比較重要。等自己的人先與濮陽王入洛,確定了自己纔是這場政變的主導者,再通知吳淼護送濮陽王入宮,也就水到渠成。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不能不拿捏徐寧一個把柄。吳家禁軍的力量,他也知道一小部分,稍後就可動用,讓這些人先前往浮圖所捉拿妖僧,以此掌握可以指認徐寧罪狀的人證。
與徐寧達成了些許共識,王嶠便問一旁的禁軍將領道:“皇后現下在做什麼?”
禁軍軍官也是才從皇后寢殿附近趕回來通風報信,先將馮諫遣人入拱的前因後果講述出來,又補充:“皇后產後已然休息,不過公主出生也是大喜,部分宮人已至各宮門分發賞賜。”
王嶠聽罷臉色一變,當即道:“請右衛將軍速派人前往宮南奪取雲龍、閶闔二門,遲恐生變!我等速發詔出城,請濮陽王帶兵入禁中,拱護中樞。”
王嶠還不至於看不出陸昭這一手的目的。陸昭未能產子,這在政治上本是弱勢。如今陸昭卻大肆宣揚這種弱勢,看上去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那是因爲他們所站的角度不同。按照他的角度思考,陸昭產女則意味着他們更有理由支持濮陽王入都。但如果以馮諫的角度來看,皇后無異於在宣揚她是唯一堅定不移的支持皇帝的勢力。
深秋的御池應着遠方的紅葉山與夕陽,陸昭早已穿戴整齊,移步至此。乳母抱着新生兒,餘者三兩環繞在側。這裏沒有什麼趣致,嬌貴的錦鯉早已被內侍們移至暖閣裏的水缸中,偶爾有幾尾黑黢黢的鯉魚躍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