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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哪裏哪裏——我就是一知半解而已,前輩,什麼前輩,對了,你的想法確實很好,我斟酌斟酌,像我的領導請示並商量一下,然後給你回話。”郭永昶被談雯雯一句前輩叫的不知所云,心想這女孩的思維跳躍太厲害了吧,還真把自已給嗆着了,心想自已就一個野路子出身,哪敢做前輩啊,便乾咳了幾聲說。
“好的好的,郭總,那我等你電話,就不打擾郭總寶貴的時間了,我先走了。”談雯雯說走就走。
看着談雯雯疾步如風的走出辦公室,郭永昶心想,還真是一個快人快語,幹練果斷的女孩子。心思又回到了他稱的“前輩”上面去了,喃喃自語地說,真是時光如流水啊,一晃八九年過去了。
記得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在省內的一所小中專畢業後,就被分到鄉下一個偏遠小鎮當了一名小職員,被稱作幹部。剛參加工作時,糊里糊塗地不知道幹啥。一天到晚,不是跟着鄉政府的工作人員催計劃生育,就是到各村各戶催收公購糧或者承包費。除了這幾項工作,好像再沒有別的工作可幹。
那會兒,真是有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催計劃生育,多時候是十多人一起,被鄉親們起名叫“大部隊”,後來連鄉政府的人也自覺不自覺地稱“大部隊”。”一般“大部隊”都是由鄉上的計生站牽頭組織,而且“大部隊”的出動都是有目標的,租上一到兩輛三輪車,就突突突地開往全鄉的旮旮旯旯,去抓計劃生育對象。
所謂的計劃生育對象,一是每月未做環孕檢的,二是生了兩胎或多胎姑娘的“在逃戶”,像環孕檢對象,主要是針對一孩是男孩的,因爲當時一孩是男孩的,是不允許生二胎的,這屬於重點監控對象,每月必須要做環檢,孕檢是針對新婚夫婦和一胎生了女孩的,新婚夫婦是監控生育情況,一胎是女孩的,規定在五歲的時候才能生育二胎,否則就是違法,所以相對還未生育的新婚夫婦來說,這類對象就更要盯得緊一些,生怕中間超生。但是,像這兩種情況還算是比較好一點的,一般婚育婦女在家,因爲這樣的監控使她們無法出外打工,因爲每月來回奔跑一趟,掙的的錢不夠搭路費。最難的就是二胎生了女孩後跑路的,時不時地要搞一次突襲,而突襲多時候在晚上,一般是夜裏當農戶睡着的時候,就去家裏,要是大門從里扣着,就翻牆而入,逐個房間去找,看對象有沒有回來。
郭永昶記得,最鬧烏龍的一次,就是一個村有一個三十左右的大齡男,計生站不知道怎麼獲得的消息,說這戶人家家裏來了個姑娘,預估成這大齡男領回來的媳婦,於是,天擦黑的時候,“大部隊”就開往這戶人家,結果到了人家家裏,才知道那是這大齡男的外甥女。這件事讓郭永昶心裏有了逆反心理,這哪裏是工作,這是在胡鬧。
催收公購糧,是夏收季節。這項工作還算好搞一點,因爲夏收後,糧食打碾了,只要發出通知後,大多都自覺去交了,只是一些個別戶因這樣那樣的原因慢了一些,就去催一下,最不好搞的的是催收土地承包費。
九十年代末期,郭永昶這個鄉鎮一年外出務工的勞力並不多,家裏開支基本靠養幾隻羊或者賣糧食來解決,所以,收糧的時候還好,但收錢就有些難了,好多家庭的主要勞力都放在地上,可能是捱過餓的緣故吧,把種糧放在第一位,至於錢,有一點算一點。當時的郭永昶明顯地感覺到收土地承包費比收公購糧費勁的多。一進十月份,就全鄉各村輪流轉。家裏有工作人員或外出務工的就相對容易,沒有工作人員的,有的就四處去借。這郭永昶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