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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偉說,“你走後,他們對着我說,‘你們這個什麼郭總不會做人’。我趕緊打了個哈哈岔過去了,不敢接話,要是一接又惹這幫人不高興了,他們一不高興,不要說昨天那事不知道啥結果,後面肯定也是麻煩不斷。所以我說,你還是要改變一下自已啊!”接着李大偉又說了一個讓他驚愕的消息。
“其實,昨晚的那些女孩子,只不過是一些陪酒女孩,大多還是高校的學生,是那個俱樂部招過去專門爲消費的客人做陪酒服務的,不提供其它服務。你走後,我爲了不至於讓這些人心有芥蒂,又叫他們去洗腳,然後又爲他們叫了那方面的服務,那方面你懂得。這就叫套吧,把你套住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正有什麼大的問題了,你就要給我馱住,否則玉石俱焚。這可是甄總教我的。因爲我們都是甄總的手下,你跟甄總也很鐵,我就把掏心窩子的話告訴你了。另外,我知道你性子犟脾氣直一些,但待人實誠又義氣,而我也非常看重義氣,要不也跟不了甄總這麼多年,所以我信任你。”
“其實,社會現實就是這樣,你想的太簡單了。那些人也知道那是個套,但他們還要往裏面鑽,因爲我們是他們的提款機,等於是各取所需。難道你就真的以爲他們是一心爲公?跟你說實話,我就是一個混混出身,沒什麼腦子,也沒那麼多的顧忌,但是,我也是個人,誰打心眼裏甘願溜鬚拍馬,屈膝奉承,像狗一樣的被尋來喝去還要點頭哈腰,你沒發現我在他們面前,我就是一隻逗他們開心的猴子嗎?爲了啥,還不是爲了活着,爲了一家子人嗎?不這樣的話,我拿啥生存?你可以寫寫文章掙些稿費,還能有個飯錢,我呢?我除了當狗做猴子還能怎樣?”
郭永昶原以爲李大偉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一個人,可是,聽了他這些話之後,就默默無語了。拿過煙,給了李大偉一支,自已點了一支。一時,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只有白色的煙霧從兩人的嘴裏吐出來之後,嫋嫋升騰,瀰漫在一時顯得有些壓抑鬱悶的一方空間裏。
郭永昶的大腦裏放電影般地過着李大偉的每一句話,而李大偉靠在沙發上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兩個人沉默到香菸灰燼時,郭永昶打破寂靜說:“大偉,感謝你對都的信任!其實,我一直在想,人活着確實身不由已啊,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而我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所以你會變通,而我固執,有不少人說我一根筋,和你一樣對我說,讓我改變一下,我曾經試着改變過,但我就是做不來,如果我改變了,那就不是我自已了,我的人生也就沒有方向了,所以,我只能做自已能做的事,這樣,我還能堅守自已的一份初心,還有人生的方向和目標讓我去努力。”
李大偉一聽,抬起頭直直地盯着看了郭永昶一會,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說,“郭總你說得沒錯,如果爲了迎合而改變了自已,那確實自已就不是自已了。就像我,小時候的我雖然淘氣調皮搗蛋,但見不得那些欺負人的事,而且個性也要強。但是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不一定不會欺負你。所以,爲了不收人欺負,那我就要比你欺負人的人還要狠。”
“上世紀的九十年代中期吧,我買了個摩托在我們市裏車跑摩的拉人,掙些苦力錢混個生活,結果有些人拉過去就是不給錢,一問,沒理由就是不給,而且不要還好,一要就挨人家一頓打,後來實在氣不過,就準備了一根鐵棒,你不但不給我的一點辛苦錢還打人,那就打回來,結果這一打,竟然還好了,要錢給的利索了,還不受人欺負了,還有一幫人圍着你轉,這讓我意識到,想要在社會上混就要讓自已的拳頭硬,否則只能是寸步難行,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甄總,就和甄總走到了一起。”
“其實,我跟甄總走到一起時,他大學畢業時間不長,聽他說分配到了什麼單位,他嫌工資少就辭職下海,當時,下海可是很流行的,甚至政府還鼓勵,因爲我們是南方人,不像你們北方人把工作看的那麼重,想的更多的是哪裏能賺到更多的錢。不過,那時候生意也確實好做,甄總小打小鬧地賺了些錢,就想着做大,結果,中間遇到了很多的門門坎坎,權力說你合適,你不合適也合適,權力說你不合適,你合適也是不合適,反正就是好和壞、對與錯他們一句話,當初的甄總也和你一樣直來直去,也較真,而且還依規依據,後來看清了,就不得不做出改變,於是,他出謀劃策,我衝鋒陷陣,我們就打打擦邊,這樣才走到了今天,我現在早已不是原來的我,甄總也不是原來的甄總了。說白了,這就是環境造就人吧,反正我說不上大道理,比方說一缸水紫泥黑湯的,你拿一個很乾淨很乾淨的勺子去舀,舀上來的不只是紫泥黑湯,勺子上也滿是紫泥黑湯。所以,你的勺子再幹淨,水就這樣,勺子能幹淨嗎?勺子還是原來的勺子,但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