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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郭永昶的突然辭職,讓甄總有些措手不及。他沉浸在“快樂女聲”帶來的喜悅之中,正做着財源滾滾,生意興隆的好夢呢。因爲他是一個商人,商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賺錢,只要有錢賺他們什麼事都會做。至於醫療的本質是什麼,他纔不會去管,在他的眼裏,不止是他,甚至從海邊那個叫東莊的村子裏出來的人,都不會去管醫療是個什麼玩意,那就是一門生意,只要你從我這個門裏進來,不把你的腰包“搜刮”的底朝天,是不會讓你離開的。而且他們讓你離開時,還要你心甘情願、心滿意足、高高興興地離開。
雖然甄總也做的是“醫療”生意,但相比那些所謂的男婦科醫院來說,整形美容是錦上添花的生意,是一家願打一家願挨的生意,並不是人們的剛需,所以也就不會有人躺在病牀上之後再來個“變臉”,行坐地起價的缺德事。
然而,儘管沒有人命關天時地坐地起價,但這門生意是在好端端的人身上動刀的事,畢竟還是人命關天,但這個人命關天又不同於平民百姓拿着血汗錢只爲了討個活命。它除了那些開個雙眼皮漂個脣或拉皮除皺的小打小鬧的主顧之外,風險主要是在削下頜骨瘦臉、動刀割肉的美胸等觸及身體髮膚的手術上面,而且風險還不低,補單不低還相當的高。因爲這個行業在監管上本來是一個空窗,又沒有很麼標準可執行,而且醫生不是走穴的就是雲遊的。
所以,郭永昶見到這樣的消費者時(整形美容行業把這類人羣叫消費者,與常規醫療上真正的患者區別開來),心裏就有些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使這些好端端的、健健康康的女性同胞們心甘情願、前赴後繼地要主動來挨刀?他真有些想不通,其實那些女人們並不醜,而且很多還極爲美麗漂亮,可是,郭永昶不論怎麼想破頭都想不明白,因爲女人的心思他還真不懂,別說他,很多男同胞們大概也都不懂吧。因爲一般情況下,女人只要手指擦破皮或者那個地方流血了都會大驚小怪一番的,可是,爲了連自已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所謂美,甘願在好端端的身上開刀割肉,確實是令人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然而,不可思議歸不可思議,不得不說這門生意可“的確”是火爆。而甄總呢,時不時地會跟郭永昶開玩笑說,現在的社會誰的錢最好掙,就是女人的錢最好掙。女人是非常感性的動物,她們的消費是非理性的,因爲嫉妒心、攀比心、虛榮心等等都很強。打個比方,只要一個女人穿上一件衣服被人誇了漂亮,那麼很多女人就不管適合不適合自已,都一窩蜂地去買那一款衣服了,其實,咱們做這個行業就跟給女人買衣服一樣,只要你給咱們把文案做精做好,營銷宣傳到位,不怕生意不火。
於是,郭永昶就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地各種精美文案出手了,寫着寫着,郭永昶就感覺到這跟當初追求文學的方向有些背道而馳了,全成了吹牛,如果只是吹吹牛也就罷了,可是這吹牛是哄騙別人兜裏錢的,這性質上就不一樣了,他曾碰到過一位顧客消費完後,沒有達到自已預期的效果,說醫院的廣告純粹是騙人忽悠人的,就在醫院裏鬧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應驗了甄總那句口頭禪,“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結果就用錢砸熄火了,那女人還滿意而回。
這時郭永昶就開始反思自已,這樣做,雖然有着還算可以的收入,但與自已的良心和初衷大相徑庭了,也就有了去意。因爲他的價值觀和甄總的價值觀出現了分歧,儘管市場很火爆,但是郭永昶不管市場不市場,他想的是違不違背自已的初衷和良心,如果有違自已的良心的話,他就會出現牴觸心理。郭永昶是一個非常率性的人,事情一旦和自已的意願不相符的話,就會遠離。其中的道理他都懂,但就是不願意那樣去做,所以他身邊的人都勸他改變一下,但郭永昶呢,卻愣是沒有改變過了,他實在做古來阿諛奉承,溜鬚拍馬只能是,最後值得放棄,後來,郭永昶也就乾脆不管了,周圍的人再勸時,就說我要是改了我就不是我了。因此,最終郭永昶就成了一個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特立獨行的人了。
雖然甄總有些不情不願,但見郭永昶去意已決,也就同意了郭永昶的辭職。在辭呈提交上去的半個月之後,郭永昶辦完了所有的交接手續,一身輕鬆地走出了留光整形醫院。
就在郭永辭職的期間,欣怡公司的劉盼兒也在辦理辭職手續。
劉盼兒對欣怡說是要跟她大學的一個同學去銀川做項目,欣怡問她具體什麼項目的時候,劉盼兒支吾了一下,似乎不願意告訴欣怡。欣怡也就不好再問了,只是說你到外面做大做好自已心裏也高興,臨了的時候囑咐了一下劉盼兒,女孩子在外面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