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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時最終同意我陪他一起進入復健室。
趙方旭已經做好準備,容時一到,他就把容時從輪椅上抱了下來。
他先讓容時躺在護理牀上,然後幫容時做起了基礎的按摩,又幫他活動身體的關節。這種被動活動,可以防止關節僵硬和肌肉攣縮。
只是,容時自已一點都動不了,他只能看着天花板。
我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心中五味雜陳。容時的眼控儀安靜地固定在一旁,此刻的他,除了眼神,無法給出任何反饋。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偶爾會轉向我,那裏面既有依賴,也有不易察覺的堅強。
趙方旭工作細緻入微,手法熟練,每做一個動作,都會輕聲解釋給容時聽,彷彿這樣能讓容時感受到自已身體的每一寸變化。“現在我在活動你的手腕,這樣慢慢地轉動,可以保持靈活性。”他的話語溫柔而堅定,充滿了對容時的尊重和鼓勵。
我和趙方旭一起活動他的手腕,容時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看不到眼控儀的時候,他幾乎無法輸出任何信息,只剩下一雙眼睛可以傳遞情緒。
可我發現,現在的他,似乎常常會閉上雙眼,我分不清那是疲憊,還是他在封閉自已。
接下來,趙方旭開始幫容時進行呼吸鍛鍊的部分,這對於漸凍症患者來說至關重要。他指導容時如何進行深呼吸,雖然容時無法自主完成,但通過呼吸機的幫助和趙方旭的引導,我們能觀察到他胸部細微的起伏,這是他與病魔抗爭的證明。
我協助趙方旭調整呼吸機的設置,我們共同爲容時創造一個最佳的呼吸環境。每一次呼吸的加深,都像是在宣告生命的不屈不撓。我看到容時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分明是一種對生活的渴望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