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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府現在快要一清二白了,當時爲了和曼青劃清界限,曼老夫人把小作坊都給賣出去了,現在只能靠着當初攢的積蓄過日子,府裏也已經遣散了很多下人,只留了一個做飯打掃的老媽子,照顧自己和孫子們的丫頭,還有一個看家護院外帶看門房的男的。 曼老夫人想着,省喫儉用些,先把孫子們拉扯大了再說以後的事情吧。 可是誰知道,卻被紅桃找上門來,要回送的禮品。 曼老夫人和氣的說:“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啊,我們曼家和王府沒有關係,斷不可能要王府送來的禮品啊。” 紅桃笑着說:“沒弄錯,我家小姐,原是孟家的女兒,在孟家受了多年的照顧,心裏很是感激,所以在得知孟大小姐嫁到曼家後,每年的逢年過節都給曼家送禮。“ “可是現在,卻被告知是孟家的養女,而且孟夫人和孟大小姐說,不稀罕我家小姐送的禮物,這不,一回王府就過來把禮物拿回去嘛,人家都說不稀罕了,我們可不能硬要送啊,沒這個道理,您說是不是啊。” 曼老夫聽到她這麼說,頓時覺得頭暈眼花,這孟熹微還真是好樣的啊,沒有爲曼家做一丁點有用的事情就算了,還要拖曼家下水,曼家現在已經是舉步維艱了,還得要還這些禮物,她哪裏來的錢可還啊。 一張張的單據和賬簿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她雖然沒用過,可是在曼青他們的房間和書房都見了不少和單據上一模一樣的物品,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曼青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曼老夫人捶着自己的胸口,若是能回到當初,她一定拼死都不讓曼青娶孟熹微,這簡直就是掃把星啊,鬧得家宅不寧也就算了,還讓年邁的她也跟着受苦啊。 “姑娘,你看能否容我緩些日子啊,你也瞧見了,我這裏什麼都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待我湊齊後,再給你送過去。”曼老夫人一把年紀了,還得低下身子祈求別人,真是天大的侮辱啊。 紅桃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說:“老夫人,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啊,你現在都拿不出來,那過些日子就能拿出來嗎?” 曼老夫人苦笑着說:“我手裏還有幾畝薄田,這個房契還在,等我變賣後,自然會有錢的。” 紅桃笑着說:“老夫人,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下,這上面的每一件東西價值不低於十兩銀子,我家小姐一送就是六年,每次送的東西都是十件以上,您可以估算一下,您的薄田和房子變賣後能有多少。” “這些年來,我家小姐爲了感恩,左省右省給曼府和孟府送禮,總不能禮物你們收了,現在來一句我們不稀罕,就不歸還了吧。” 曼老夫人無地自容,她是見過那個孩子,小小的年紀,瘦弱的不行,尤其一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就分戶自立,還逢年過節給他們送禮,就心疼的不行。 只是,她沒有享受過,爲什麼要逼迫還呢。 誰叫曼青是她的兒子呢,她雖然沒有享受過,但是曼青享受了,兩個孩子也享受了,作爲孩子的奶奶作爲曼青的孃親,這責任她必須要承擔的。 “姑娘,放心,我不會倚老賣老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保證一分不少的還回去。”曼老夫人說。 紅桃聽她這麼說,點點頭,說:“既然您都把話說的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過多的爲難您了,五日,給您五日時間,五日過後,我來找您。” 曼老夫人點點頭應下了。 紅桃給的時間不短,在正常的情況下,這五日的時間足夠湊齊了,可是架不住曼傢什麼都沒有了,別說五日,就是五十日都不行啊。 陶府的人就比不上曼老夫人好說話了,不過紅桃帶着月牙一起進去,紅桃脾氣暴躁,月牙身形魁梧,就算陶府的人再怎麼不好惹,見到他們倆個也嚇的不行。 紅桃最後給了兩日期限,讓他們儘快把收到的東西交出來,要是敢賴賬,第二次來的就是王爺了。 小小的丫頭,他們自然不怕,可是這丫頭後面的人是永安王,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弟弟,是人都要怵三分的主,他們哪裏敢不聽從呢。 等紅桃他們一走,陶府的人氣的不行,一個勁的咒罵,罵的最多的還是孟御史。 “爹,我看不如去找姑姑詢問清楚,雖然說着丫頭帶來的單據和府上的東西一致,但難保她不是故意買了一樣的東西,來敲詐我們。”陶府唯一的兒子陶衝說着,他就不信,真的如這丫頭所說的那樣。 陶父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這孟府的人前腳被抓走了,後腳就有人上門來要東西,不管怎麼想這裏面都有問題。 “行,你跟我一起去問問。”陶父拉着陶衝急匆匆的往外走。 想到兩個小孫子,曼老夫人只能厚着臉皮又來了刑部大牢,看着曼青和那女子隔着柵欄似的牢門緊緊牽着手,一副迷離的樣子,曼老夫人就氣的不行。,! 她拄着柺杖走過去,扶着牢門,一柺杖打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曼青和雲燕喫痛的放開了手,幽怨的看向來人,彷彿都是曼老夫人不對。 “曼青,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娘嗎?”曼老夫氣急敗壞的質問着:“你那些書畫藏哪去了,快告訴我。” 曼老夫人和家裏的下人把書房找了個底朝天都沒看見,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是怎麼都不願意來見這個逆子。 “別動那些書畫,那些是我的命啊。”曼青慌張的跪在地上祈求着。 曼老夫人說:“你的命,你還有命在嗎?要是不把書畫交出來,沒命的就是豆芽他們了,你一個當爹的,就能忍心看他們沒命嗎?” 曼青着急的說:“我沒這麼想過,我……”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不告訴我書畫藏在哪,明天我就讓人牙子把她們姐弟倆給賣出去,反正我也就一條老命了,我也不怕被人說閒話。”曼老夫人說。 曼青慌張的伸手拉着她的衣服,祈求着:“娘,他們可是你的孫子和孫女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們呢。” 曼老夫人生氣的說:“我應該要怎麼對待他們,他們的爹不在了,娘也整天不歸家的,就指望我這個老婆子嗎?我老人了,還能有幾年好活啊,爲了照顧年幼的孫子,繼續喫苦嗎?” “喫苦啊,這輩子爲了你,我已經喫夠了,我不想再喫了。” “曼青,你自己看着辦,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他們賣掉,賣掉的錢我拿來安享晚年。” 曼青不忍心見她這麼說,只能把藏書畫的地方告訴她,希望曼老夫人能用這些書畫變賣後的錢養大孩子也能讓自己安享晚年。 曼老夫人知道書畫的位置後,也不願意多留在這裏,拄着柺杖快速的轉身離開。 陶父看着在牢裏的人,不可置信的問:“妹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陶父本來是想找她詢問一下禮品的事情,卻不想他這個妹妹竟然要他救孟熹微出來,他只是一個商人啊,怎麼有本事救謀反之人呢。 “哥……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爲難了,可是……熹微她有了孩子啊,千錯萬錯孩子沒錯啊,哥……你就幫幫忙吧。”孟夫人跪在地上祈求着。 孟熹微見了心裏很是傷心,她當時真是腦子抽風了,爲什麼會答應凌啓,現在不光事情沒辦成,還讓孟家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她真的是孟家的罪人啊。 孟熹微哭着將孟夫人拉起來,給她擦着眼淚,然後看向陶父,說:“舅舅,這事的嚴重性我知道,您就當沒聽見孃的話,什麼都別管,防止惹禍上身。” 孟夫人不樂意了,着急的說:“什麼叫別管,什麼叫惹禍上身,我們可是一家人,遇到困難了,相互幫忙不是應該的嗎?哥,我……” 孟熹微着急的說:“娘……這事都是我惹的,現在已經連累孟家了,怎麼還能把舅舅他們一家拉下水呢,娘你清醒一點吧。” 陶父見孟夫人有些瘋狂,也不想再問禮品的事情了,對陶衝使了使眼色,正準備離開。 曼老夫人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忍不住走了過來,指着孟熹微問:“你有身孕了,我怎麼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要瞞着我們。” 孟夫人見是她嫌棄的曼家老太太,嘲諷的說:“這可是我孟家的孩子,爲什麼要告訴你們,你曼家都已經有一兒一女了,還這麼貪心啊。” 曼老夫人沒理她,看向孟熹微問:“孩子幾個月了。” 孟夫人將孟熹微拉到身後,問:“你想幹什麼?” 曼老夫人笑着說:“我見她的肚子還沒大起來,估算也沒超過三個月,你要不就是沒懷孕,要不這孩子就不是曼青的。” 孟夫人氣的不行,大叫道:“老太婆你說什麼,就算你不想認這個孫子,我可以認,但是你怎麼能這麼說熹微呢,她自從嫁到你們曼家,相夫教子,照顧府裏的開銷,對你這個婆婆很是上心,不曾有過違逆和拌嘴,你現在這麼說,是要把熹微置於何地,你們曼家就這麼欺負人的嗎?” 曼老夫人看向藏在後面的孟熹微問:“曼青自從科考落榜後,就一蹶不振,好不容恢復了些精氣神就說要出去找活做,這一走就兩三個月,直到他犯了事被抓進來,我都不曾瞧見過他,那你又是在哪裏看到他的,並且還有了孩子。” 孟夫人不知道還有這事,她擔心的看向孟熹微,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就知道這事肯定有問題,只是在外人面前,她不得不維護孟熹微。 孟夫人冷笑着說:“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他們就不能在外面過夜啊,再說了,你曼家沒回去,還沒來我孟家嗎?有段時間,他們一直都住在孟府,就憑這就懷疑,我看你不僅是老了,更是糊塗了。” 曼老夫人見孟熹微沒說話,孟夫人一直在幫着說話,心裏也猜到是什麼情況了,只見她笑着說:“行吧,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了,我曼家和你們孟家早就沒關係了,我已經和曼青脫離母子關係了,至於你……你嫁的人是曼青,不是曼家,所以別想着和我曼家搭上關係。”,! “對了,也應該告訴你的,自從你嫁到曼家後,你們孟家的養女就一直往曼府送禮品,逢年過節一次不落,可笑的是,禮品都是你收了你用了,我什麼都沒見到,現在卻要幫你歸還這些禮品。” “不過,也好在你留下了一兒一女,到時候我把他們都賣掉,相信也有銀子來歸還,畢竟誰用的誰來還啊。” 曼老夫人說完,大笑着離開了。 陶父和陶衝站在一旁聽曼老夫人說了這些話,心裏擔心的不行,原以爲可能是敲詐,沒想到卻是真的,這下子就算再怎麼不願意歸還,也必須想辦法來籌錢了。 “娘……不要啊,我求你了,豆豆和芽芽他們可是你的親孫子啊,你可不能這麼做啊……” “娘,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求你放了孩子們啊,娘……” 孟熹微聽到曼老夫人說要賣掉孩子的時候,擔心的不行,可是任憑她怎麼哭喊怎麼說,曼老夫人都不與理會。 孟熹微看向孟夫人說:“娘,你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要去看豆豆和芽芽,我擔心她真的會把孩子們給賣掉的。” 孟夫人知道她擔心,但是虎毒不食子,那兩個孩子可是曼青的骨肉,那老太婆怎麼會忍心呢,肯定是故意這麼說來嚇唬熹微的。 孟夫人抱着孟熹微安慰的說:“別哭,我見那老太婆應該是故意這麼說的,豆豆就算了,芽芽可是她的大孫子,她怎麼舍……” 孟夫人話還沒說完,孟熹微就掙開孟夫人的懷抱,說:“不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麼不在意嗎?他們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娘,你也是一個母親,爲什麼你不能多爲我想想,再說了他們可是你的外孫女外孫子,你難道就不擔心嗎?”:久病成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