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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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試圖說清:“你只說413禁菸,這可是在校外,沒這規矩吧?” “嗯。”席司宴應道:“現在有了。” 陳默:“不給。” “真不給?”席司宴揚眉。 陳默學他:“嗯。” 後花園的門時不時被人推開,有人進去也有人出來,偶爾會有人注意到旁邊暗處的角落裏,有兩個站得很近的人。 只是光線不明,看不清臉。 如果有人能認出來,就會發現,那個常被各大家族拿來教育自己家小輩的“別人家的孩子”,席家那位天之驕子,此刻攔了楊家找回的那個親生子,不禮貌,也不紳士。 他輕易按了人的手,挾制住,將手伸進對方的褲兜裏,抽出了半包香菸。 像個打劫的混不吝,都懶得跟人掰扯講道理 陳默都被他這一出給整懵了。 直到香菸落了對方的手裏,才張張嘴,遲疑問:“你要是想□□你都行,上手搶算怎麼回事?” 這時有人過來,席司宴隨手把拿到的煙丟過去,瞥陳默一眼:“我不抽菸。” 旁邊手忙腳亂接住煙的人是齊臨。 陳默今晚還是。 晚宴結束已是深夜。 熱鬧散場。 陳默在路邊打車準備回學校。 面前很快滑來一輛黑色轎車,楊蹠坐在車後座,“上車。” 陳默沒有猶豫上了車,楊蹠帶他來的,負責將他送回去也算正常。 畢竟他也不想站在路邊挨凍。 楊蹠的車一走,原本停在路邊準備上前的另外一輛車也動了。 林叔問後座的人,“他上了他哥的車,跟嗎?” “沒必要。”席司宴收回目光,“回去吧。” 林叔在路口拐了彎。 一路朝着席家的老宅開去,一邊問身後閉着眼的人說:“怎麼不告訴他,今天他那個養父如果不是你找人攔截,怕是已經鬧上門了。這場婚宴一旦被毀,周家和楊家怕是都得把責任算他頭上。” 席司宴微微睜眼。 “楊家嘴上應承,到頭來又不肯給人錢,這事兒算不到陳默頭上,後果自然也不該由他承擔。”席司宴的語氣淡淡的,“咱們當時既然在輿論上插了一手,替他攔下點麻煩也是應該。”
林叔笑了笑,“那怎麼還拿你二叔做藉口?” “藉口嗎?”席司宴微微側身,看着窗外的夜幕,“活動是真的,想提醒他也是真的,算不得藉口。” 林叔看着前方的路感慨,“也是這條路吧,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帶那孩子去醫院,你那脾氣,還把人直接放醫院門口了。” 席司宴估計也是想到了。 低頭笑了笑。 “今時不同往日吧。” 林叔:“這也沒過去多久啊?” “可我竟然有點後悔了,林叔。” 那點情緒於席司宴而言也是陌生的。 他竟然也有後悔的時候。 而且原因僅僅是把當時並不熟悉的“某個同學”放到了醫院門口,他在發燒,而且身邊沒人。席司宴毫不懷疑,那天晚上他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在醫院。 至於爲什麼後悔。 林叔看起來很瞭解,他說:“阿宴,你爺爺說你的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你從小什麼都不缺,也什麼都太優秀,總有一天,你會爲自己的傲慢而感到懊悔。那孩子性格不錯,也看得開,想來不會把那件小事放心上。” 席司宴手肘撐着車窗,“確實。” 陳默不會在乎,那點事對他所經歷的,不過是點皮毛。 對如今已經足夠熟悉陳默的他而言,一次也就夠了。 席司宴拿出手機,給陳默發了個消息, “到學校說一聲。” 叮一聲,對面有消息回來。 “到不了,今天晚上住家裏。” 席司宴眉頭一皺。 對面又發一句,“楊蹠不知道發什麼瘋,我一覺醒來人已經到門口了。。。” 席司宴基本能從那幾個句號裏,看出對方的無語。 他笑了笑。 “來接你?” “那倒是沒必要,住就住唄,至少牀比宿舍的軟。” 陳默回了消息,終於從車上下來。 夜晚的楊家別墅依舊燈火通明。 這是陳默從住校之後第一次回來,楊氏夫妻和楊舒樂已經先一步到達了。 傭人忙忙碌碌,畢竟小少爺頂着一腦袋奶油回來的,夫妻倆臉色也是各異,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吵了架,一回來就各自回房了,誰也沒搭理誰。 陳默跟在楊蹠旁邊,打着哈欠進入。 一拿着小瓶子的傭人匆匆從旁邊過來,差點將陳默撞了一趔趄。 “啪!”紫紅色的小瓶子也跟着碎了。 濃烈的香氣燻得人鼻子發癢。 楊蹠冷眼過去:“幹什麼?毛毛躁躁的。” “大少。”傭人嚇了個一激靈,尤其是看見他旁邊的人是陳默之後,畢竟他當初一手砸了燉湯的砂鍋也是讓人記憶猶新。戰戰兢兢道:“這是舒樂少爺用慣的香薰牌子,房間裏沒了,我正要拿上去。” 傭人話剛落。 樓上就傳來一道大聲嚷嚷的聲音:“阿香!怎麼還沒拿上來!” 話落的同時,樓梯最上面就出現了穿着浴袍的楊舒樂。 他的頭髮還能看出白膩膩的痕跡,泛着紅的臉顯然是被大力搓過,一臉煩躁要發火的樣子。 結果楊舒樂一眼看清了站在下面的人。 快速從樓梯上衝了下來。 咬牙切齒,“陳默!在做出這種事後你怎麼敢回來的?!” 陳默看向楊蹠,“我也想問,我怎麼回來的?” 楊蹠見着楊舒樂的態度,深深蹙眉,“舒樂,這也是他的家,他回來有什麼問題嗎?” “哥。”楊舒樂先是氣,對上楊蹠的眼睛然後是怒,是委屈,指着陳默,“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我按進了奶油裏!他太過分了!” 楊蹠持續擰眉,“不是你先逼着他上臺的?” “我那就是互動時順口說的而已,他都當着那麼多人跳舞了,我怎麼知道他不願意。” “哦。”陳默拖長了音,“我也就是手癢,順手就不小心把你摁進去了,你當時沒反應,我還以爲你挺願意呢。” “陳默,你!” 陳默跨過地下的玻璃碎片。 對着還呆愣在原地的傭人說:“給我送點精油到房間,能泡澡助眠的,味道別這麼濃。” “好,好的。”傭人應了。 楊舒樂:“先給我送,既然碎了就重新去拿!” 傭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陳默往上走,“先給他送吧。弟弟,晚安。” 後面是楊舒樂抱怨的聲音,還有楊蹠聽不出來是安撫還是不耐的回覆。 陳默上樓,進門。 房間和離開時沒什麼兩樣,打掃得也還行。 陳默隨便挑了套沒穿過的睡袍進了浴室。 這個房間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一個超大浴缸,帶按摩的,陳默放了熱水,在裏面泡得昏昏欲睡。 直到敲門聲起。 傭人小心翼翼遞來精油和手機,說:“默少爺,我看你手機一直在亮,就給你拿進來了。” “行,謝謝。” 陳默用溼漉漉的手接過,發現消息還不少。 最新的一條就是席司宴的。 他問,確定不需要接? 陳默手上有水,不方便打字,乾脆戳了個視頻過去。 這還是陳默第一次給席司宴打視頻,畢竟平日裏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 響了兩聲,對面接了。 席司宴那張臉在視頻裏看起來更絕,照了半身,看不出他在哪兒。只能感覺出他應該在房間或者家裏,周圍很安靜。 “班長。”陳默這樣叫他。 熱水燻得他聲音微啞,腰後的按摩正到了力度最大的時候,按得他微微嗯了聲,才懶散說:“別擔心,真不用接。”又說:“謝謝啊,深更半夜還不忘關愛同學。” 鏡頭裏的席司宴目光微凝,皺眉低問:“你在幹什麼?” “洗澡。” 陳默回答了,才注意到小窗口裏自己那張臉泛着潮紅,頭髮也溼淋淋的,整個人因爲震動的按摩功能微微顫動。 他反應過來,對方很可能誤會了。 笑得整個人側趴在浴缸邊緣,看着鏡頭,“放心,我再不要臉,也不會對着你那張臉幹什麼的。” 席司宴看着手機裏笑壓都壓不下去的人。 問:“你能幹什麼?” 陳默因爲趴着的動作,離鏡頭湊得很近,像是故意,又沒說出聲音,只從口型裏依稀辨認出倆字。 ——自瀆。 然後在席司宴難辨情緒的眼神裏,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