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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靈子斜着眼睛看了看妙嫣,嘆息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你和仙音畢竟是同生的靈物,這輩子註定了糾纏一生,你想這麼結束,恐怕沒那麼容易啊……你可知道仙音沒死麼?你當你們仙山派的‘截脈十三’當真無藥可救?錯也錯也,既然我這個混蛋師弟能把你救活,那麼仙音恐怕也死不了的。”
“什麼?”妙嫣皺眉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輕靈子嘆了口氣,伸出兩根手指,微微嘆息道:“當年仙林盛會,我遇見了你,一見之下就大爲驚歎,你天生地造,身懷天地靈氣,那是天地之間一等一的良材,天地造化之妙,俱都被你佔了便宜,可惜的是,我算了你的命格,你和仙音註定一生糾纏,既然你沒死,她自然也死不了的。不然的話,道爺我算的‘一生糾纏’這四個字,豈不是成了空口白話?這件事情今後再說,不過你跟了我那個寶貝師弟,也算是你們兩人的造化……哼哼。”
妙嫣垂頭想了想,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道:“道兄嚴重了。既然仙音兩次都沒有害死我,反而拖她的福,讓我經歷了兩次天劫,也算是因禍得福。而且,若不是因爲她,我也不會遇見我家夫君,我和她這段仇恨就此放下,今後我不會再去找她就是了。不過如果她再對我糾纏不休,妙嫣何等人也,豈能受人欺辱!”
輕靈子眯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現在你功力大成,就算是老道爺我也恐怕未必能壓得住你了,原本當年仙林盛會我主動避退,就是想成全你一次,讓你爲仙音搶得了天下第一的名頭。只是希望仙音能心滿意足,心中的貪念也就到此爲止。不想人心固然不足,你們花妖的心中執念也不弱於人。倒是讓我的一番苦心白費啦。現在你功力大成,道爺我也沒有本事再壓制你了,今後你好自爲之吧。不過你既然是跟了我師弟,我那個寶貝師弟畢竟和我有香火情,若是仙音再對你相逼,道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妙嫣淡淡笑了笑,道:“哼,我兩百年前就不怕她,只不過被她暗算。現在自然更不怕她。仙音如果未死,還想逼迫於我,我自然有法子制她,不需道兄幫忙。”
輕靈子嘆了口氣,低聲道:“哼,歷經天劫,已經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天上地下的規則都管束不了你,已經算是半仙之人,距離神仙的境地已經只有半步之遙。這時間能約束你的恐怕已經沒有人了,就算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算是什麼大話……只是……只是……天下無敵,當真就能事事順心麼?我看不見得,不見得啊……”
他緩緩說來,語氣中彷彿帶着無盡的落寞,忽然笑了笑,道:“你我百年未見,現在你道法大成,已經堪做我的對手了,今天重逢,我們不妨找地方比試一下,看看是你仙山派的法力玄妙,還是我輕靈子的‘圓真妙訣’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