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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香茶,也不過只是普通的茶水,不過是茶水裏放了一枚紅棗而已。這院子裏就這和尚一個人,連個服侍的小沙彌都沒有,泡茶端茶,全是這僧人自己做。小雷不由得笑道:“大和尚口口聲聲說待客之道,可是卻連好茶都不肯拿出來。”
那和尚微微一笑,輕輕抿了口茶,笑道:“出家之人,早就沒有了口舌之慾。這茶是好是壞,貧僧是不在意的,若不是爲了招待貴客,自己也就是一杯清水而已。施主如果嫌這茶不好,我這就叫人去換好茶來,那外堂有知客院,裏面招待來往的香客,想必有好茶的。”
小雷搖頭笑道:“這倒不必麻煩了。大和尚,現在我喝了你的茶,還不知道大和尚你的法號呢。”
身旁田珂兒笑道:“小雷哥哥,這是這裏的高僧,無相大師。無相大師是方外高人,平日裏一個月只見客人一次,上次……上次……你幫我治病的時候,如果沒有無相大師出手先穩住我的病情,我早就死啦。”
小雷點點頭,笑道:“原來是無相大師,上次我在田家看到的那幅金剛鈴和鎮魂鏡,就是大師的法器了。”
那和尚卻微笑搖頭,道:“無色無相,出家人四大皆空,講究的是一個空字。無相這個法名麼,嘿嘿,那也是對外面的那些俗客說的。也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施主並非俗人,也就不用叫我無相了。稱呼一聲大和尚,也沒有什麼錯的。”
“夷?”小雷聽他說得古怪,不由得笑道:“這麼說來,大師根本沒有法號?所謂的無相這個法號,也是應付外人的?”
那和尚微微一下,道:“正是。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也不過是名字。無相也好,無色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麼也好,也還是名字。我輩僧人修禪宗,早已經忘記了名字了。”
小雷一挑大拇指,笑道:“高,大師修的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可算是高人了。只是大師請我喝茶,現在我茶也喝了,如果大師沒有什麼要緊事情,我這就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