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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平安夜,街上全是人,狂歡,遊行,塑料的棒槌在空中亂飛,落在某個角落時不時傳來一聲驚呼和咒罵。平安夜的城市,充斥着一股暴亂的味道,每個身處其中的人都在釋放着一股跟平時截然不同的信號。墮落的,新鮮的,撩撥着每個荷爾蒙過剩的年輕人。
迄今爲止,她已經想不起初戀男友的具體模樣,但仍然記得學校對面旅館房間裏泛潮的空氣和晦暗不明的牀單。清晨,她跟他手拉着手走出旅館的時候,她竟然還能鎮定自若地去藥房買了盒緊急避孕藥。也是在那一天,她才真正知道,所謂初戀的甜美,疼痛中帶着獻祭般的神聖,快感來臨時如同置身天堂什麼什麼的形容都是狗屁。如同此刻她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所謂的酒後亂性跟那年的平安夜一樣,人們只是需要給自己的荒唐,放縱和墮落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覃珏宇從池喬醒的那一瞬間他就醒了。更準確地講他根本就沒有睡。他閉着眼都能感受到那個徹底清醒的女人有多驚慌,下牀的時候她甚至差點被扔在地毯上的衣物摔了個踉蹌。他甚至能設想到如果他此刻睜開眼,然後跟她打個招呼:嗨,你醒了?那個女人會是什麼反應。在最初一分鐘的失措後,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巴肯定會說出更加絕情的字眼:昨晚我喝醉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他再表現得有些懷念,那個女人肯定會從錢包裏拿出現金扔在他臉上。對她,死纏難打是沒有用的,她總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可以徹底摧毀你的自尊。
覃珏宇深吸一口氣,房間裏還殘留着這個女人留下的氣息,如果不是垃圾桶裏還扔着她不要了的絲襪,他甚至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春夢一場?哎,他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呢?
他回國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池喬的雜誌社上班,他當時在人事部填入職資料,就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好好的太子爺不當,跑我們這來當攝影?這年頭的富二代都閒的蛋疼麼?火氣蹭蹭地就上來了,等他見到池喬本人,火氣又嗖嗖地下去了,安慰自己說別跟一小姑娘一般見識。他甚至還客氣地問她:你是誰呀?那小姑娘也不搭理他,視線朝他身上晃了一眼,就對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說:老韓,這孩子就是你們部門的了。好好伺候着。轉身就走了。
那個叫老韓的是雜誌社的攝影總監全程唯唯諾諾,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等那姑娘走了才坐到覃珏宇對面,“誰讓你是關係戶呢?咱們就不走那些繁文縟節的程序了。那啥,明天來上班吧。”這裏的人說話都是這樣的麼?
“剛纔那小姑娘也是你們這的?”
“小姑娘?”
“就剛剛你們一起進來的那個。”
“我們主編呀!啥?你剛說她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