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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邵寂言再去顏府,如玉果真守諾在後廊那兒冒了個頭,邵寂言心中歡喜,知道這說明如玉不管有沒有想起往事,至少現在心裏是有他的。及後的日子,邵寂言愈發來得勤了,大清早騎馬來請個早兒,隨後趕回縣城辦公,待下午從衙門裏出來便又直奔溪水村顏家。
對於邵寂言的日日探訪,顏老爺初時頗爲不滿,被顏夫人頂了幾次之後,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他卻是和顏夫人約法三章:不許引他進屋,不許他靠近如玉說話,最重要的是不許隨便應承他什麼。顏夫人雖然不太樂意,可終歸不敢違了相公的意思。
礙於顏老爺之威,如玉也是一直不敢靠近,一開始只是假裝路過似地在後廊與他匆匆打個照面,後來膽子大了,便搬了小凳子坐到挨着後院的一間小室內繡花兒,微微開着窗子,能隱隱聽到邵寂言和顏夫人的對話,聽他講他們過去的故事,又或是近來城裏發生的新鮮事兒。
邵寂言看着映在窗子上如玉的影子,心裏說不出的滿足。有時他會藉口腿痠站起來在院子裏溜達幾步,尋個合適的角度,便可透過敞開的窗縫望見如玉,每每她總是臉上一紅,羞澀的低了頭。這個時候,顏夫人總是假裝望向別處,什麼也沒看到,甚或尋個藉口回屋去,擱下二人隔窗相望。有兩次邵寂言想趁機走到窗前跟她說幾句情話,可如玉念着爹爹的警告,根本不敢理他,他再要多說,她便羞答答的起身走了。如此,邵寂言也再不敢造次,只得站在遠處眉目傳情。
邵寂言每次來,都會帶些蜜餞果子,說是送給顏夫人的,顏夫人笑盈盈的收了,只到了晚上,這些喫食無一例外的都進了如玉的肚子。有時如玉會故意留了幾個,白天若邵寂言從窗口那兒望她,她便拿了一顆放在嘴裏,然後又害羞的扭過身去。邵寂言歡喜,第二日必會給顏夫人送來更多美味的糕點小喫。
起初邵寂言對日日能見到如玉感到歡欣鼓舞,看到如玉喫他帶去的點心又或是對着他羞澀的一笑,他心裏就覺得再滿足不過了。可日子長了卻是受不住,尤其兩人從前蜜裏調油似地睡在一個被窩兒裏親熱,這會兒只能遠遠地看着,別說摸摸小手了,只連話都不敢說,勾的他心裏癢癢得難受。
邵寂言想着這樣到底不是長遠之計,尤其是他這邊障礙重重,程志遠那兒卻每每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雖然人家每次都很仗義的應他給如玉傳話,可情敵的嗅覺是最靈敏的,他心裏一直繃着一根弦兒。
這程志遠也老大不小了,至今還沒娶親,他一次與程志遠喝酒套了他的話,據說人家是立了誓的,說是一日給妹子找不到好人家,他自己就一日不娶親。邵寂言聽了,當時差點兒沒掀了桌子,心道你這不戀着你表妹是什麼!當然了,這話他沒敢說,他可沒有傻到給程志遠提醒的地步,他只是拍着程志遠的肩膀不住的誇他是個疼妹子的好哥哥,真是比親哥哥還要親!
有了程志遠這麼一個潛在的情敵,邵寂言就更不踏實了。尤其是看顏老爺倒是格外疼這個外甥。據程志遠自己說,他自小沒了爹,他這姨夫一直照顧着他們母子,若非他娘還在康健,真是得把他領進家裏當親兒子養了。邵寂言害怕,只怕顏老爺哪天腦子一熱,兒子收不成,改收女婿了。他敢肯定,但凡顏老爺有這個意思,程志遠是絕無二話的。
邵寂言日日裏琢磨這事兒,雖人家程志遠仍若往日那樣光明磊落,但他自己卻越想越怕,只覺這事兒實在不宜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