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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明遠讀高二,我第一次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情書。
爲了表示對少年人**的尊重,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進出明遠的房間了。每次進屋前都會先敲門,如果他不在家,我更不會輕易進他的屋。但他似乎對所謂的**一點也不在意,白天去上學從來不鎖門,有時候功課忙了,還讓我給幫忙收拾房間。
於是,我就在他書桌上發現了三封情書。
當時明遠在浴室裏洗澡,屋裏只聽見淅瀝瀝的水聲。我快速地把這三封情書掂在手裏看了眼,字跡不同,看來我們家孩子在學校裏還挺受歡迎。只不過,這三封信只開了一封,另外兩封信都還封得嚴實,不曉得是不是剛收到,還是明遠壓根兒就沒打算看。
“明遠——”我捏着嗓子心虛叫了他一聲。浴室裏有低低的聲音回了一句,爾後繼續是水聲。看樣子他一兩分鐘也洗不完。我猥瑣地把開了封的信夾出來,展開,懷着無比八卦的心情迅速地瀏覽了一遍。
這是一封非常具有時代特色的純樸情書,純樸到我又回頭看了一遍,硬是沒看出這是一封情書。這封信寫得不長,通篇都沒有情情愛愛的字眼,只委婉地讚揚着明遠的優秀,他的成績好,體育出色,工作能力強等等,到最後,又委婉地提出交朋友的願望。
這也是我,要換做二十一世紀習慣了張口閉口就是真愛的小青年們,只怕根本就看不懂。
也不知道我們家孩子收到情書時心裏怎麼想的?我一邊猜測着當時明遠的心情,一邊低頭準備把那封信摺好。
這一反折,忽然瞥見信紙的背面還寫着字——敢情勁爆的都在後頭。我顫抖着手重新打開信,卻瞧見信紙背後幾行龍飛鳳舞的字,那字跡囂張大氣,可不正是我們家明遠所書。
第一行,“語句不通,錯別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