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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積分和數理統計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不能放在一起學習?我半點概念也沒有。不過照他這話裏意思,好像分明已經看出了我和王榆林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我已經預見了今兒晚上王榆林被他狠狠拷問的場面。
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王榆林那老實孩子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失信,明遠對我也總不能嚴刑拷問——這還是在我家呢,他好歹得分清主次。
於是我們倆就着數理統計喫着蘋果,一會兒我就有點消化不良了。這數學——也太邪門了。我聽了十分鐘,就覺得跟聽天書似的,一會兒就開始瞌睡,再過一會兒,索性就往牀上倒。明遠有些鬱悶地看了我半天,卻不肯走,靠着牀邊的椅子上坐了,欲言又止。
我真怕他說出什麼讓我沒法反應的話來,趕緊揮手趕人,“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睡覺了。”
屋裏一時靜得只聽見我們倆的呼吸聲,一粗重短促,一平緩綿長。
沉默……我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被動地想要逃避他的目光。過了很久很久,才聽到他長長的一聲嘆息,聲音裏有無窮的黯然和晦澀,聽得我的心也跟着難受起來。這次回來我一直過得很糾結,現在的明遠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他的心思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猜測和理解的範圍。我完全找不到任何方法能確切地阻止他。在現在的他面前,我毫無招架之力。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良久,才聽到他壓抑着聲音緩緩發問。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怎麼會不想見他,過去的十幾年,他曾是我最親密的人,是孩子,是弟弟。可是現在的明遠,他已經長大,成熟到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甚至是——他對我的感情那麼炙熱,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可以承受的範圍。我無法相像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什麼場景,這個孩子——他小時候我甚至給他洗過澡。
屋裏良久的靜默,說不清到底過了多久,才聽到他緩緩離去的腳步聲。一步,又一步,聲音很輕,卻好像全踩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撞得發痛。
他走了以後廖媽媽進屋來找我,我蜷着身子坐在牀角不說話,廖媽媽也沒有說話,只輕輕地撫摸了我的頭髮,輕輕地嘆氣。年輕人的感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