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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處,藍珪稍稍一頓,復又放緩了語調言道:
“官家說,此番旨意到後,要文武各安本職,各歸本隊,戰事在前不可中了金軍詭計,露出破綻,他就不親自出來送大家了……”
此言既出,御帳外的大多數人多少是鬆了口氣,然後或是哭喊幾聲,或是對那時文彬威嚇幾句,便都對着御帳行禮告辭……說句不好聽的,雖然靖康二年和建炎元年是同一年,但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現在已經是建炎二年了呢?所以,新晉臣子中的大多數又何嘗真的在意什麼二聖,只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天下人共同秉持的道德觀擺在那裏,又要考慮新官家的面子,纔不得已爲之。
總而言之,帳外很快便風平浪靜,只剩些許中樞要員與近侍在御帳前的帷幕中乾坐罷了。
這裏多說一句,雖然趙官家一直沒有公開表明過他要繼續之前的淮河防禦戰,但很顯然是存了這個心的,這一點從八公山淮南大營的持續性建設上便能看出來。
實際上,後方物資押解過來後,整個八公山大營都一直在朝着永久化的方向進行改建……過年的時候,呂好問就住上了木屋;過年後山頂小寨的中軍帳和趙官家的御帳也加了木質支撐;而現在,下面的各處營寨的柵欄也都在增加土壘和壕溝,御帳前的帷帳也搭起了一圈木棚!就連那面立北巒最北面懸崖上的巨大龍纛,都堆了石塊、釘了木樁,給徹底定在這八公山上了!
一句話,趙官家之心,路人皆知,只是無人當衆說出來罷了。
回到眼前,大部分行在文武各自散去忙碌後,御帳前,些許重臣與近臣按品級坐在木棚下面,唯獨一個時文彬立在空蕩蕩的中圈,卻是戰戰兢兢,哆哆嗦嗦,不知今日性命又在何處?
但是許久之後,官家依舊沒有出來給個眼下的答覆,衆人漸漸不耐,若非趙官家這些日子威望日著,此事又過於敏感,呂好問等人幾乎要衝進去當面問一問了。不過根本不用如此,日頭漸漸偏西之時,胡寅自河對岸匆匆歸來,卻是給了衆人一個堂而皇之的請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