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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淮河之上,蔡州、光州、順昌府三地交界處的汝水口偏東,一支規模不大不小的船隊正逆流緩緩向上,而河水兩側,正值樹綠花紅,數萬軍隊或騎或步,也正迤邐夾河向西而行。
當此之時,北岸河堤上,出來巡視軍紀的御史中丞張浚張德遠正與幾位下屬的監察御史、最近來投的閒官,乃至於幾名白身文士,走馬閒談。
“順昌府本名潁州,再加上西面的蔡州,雖屬京西,但自古以來皆是淮西腹心之地,幾乎爲淮西代稱,韓太尉以淮西制置使居此,倒也是名副其實。”爲首張浚隨口一言,便旋即閉口,儼然是自重身份,想聽他人議論。
只能說,張德遠雖只三旬年紀,可經過靖康之亂的打磨,以及這一年的波折,坐穩了河中趙官家頭號心腹之名後,隱隱已經有了幾分上位者氣度。
“憲臺所言甚是。”有監察御史情知這位頭頂上的憲臺在八公山時與韓太尉化敵爲友,近來越走越近,隱隱有同盟之態,再加上最近兩個顯赫的殿中侍御史正在空缺,卻是趕緊湊趣。“而淮東、淮西,看似淮東轄地更重,但淮西卻更近行在,官家寧可讓韓張二位調換防區,也要韓太尉來此置於身前,專用他來清理淮西、京西、荊襄,以圖開闢南陽迴旋之地,可見寵渥。”
張浚微微捻鬚頷首。
“寵渥一語何其不堪?”就在這時,跟在後面的一名中年人忽然駐馬,並當衆呵斥。“韓太尉國家名將,官家以他爲淮西事乃是爲日後大局着慮,豈是因親疏而肆意爲此任命?!”
衆人回頭看去,只見此人年約三旬,但眉目不凡,雖是文臣打扮,卻又馬上掛有長槍大弓,且腰袖皆以最近流行的牛皮帶束口,卻又有些不倫不類。
那監察御史當着頂頭上司面被呵斥,自然不滿,但正因爲頂頭上司在側,卻也不好發作,只能當即忍聲詢問:“足下是何人,哪一年的進士,正當何差遣?”
“建州劉子羽,並非哪科進士,現爲朝散大夫而已,並無差遣。”此人聞言倒也不懼,直接昂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