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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羽環顧四面,眼見着一隊御前班直披甲佩刀遠遠走開,方纔微微皺眉:“天家也有此番情誼嗎?更何況還有那番落井之蹊蹺事,聽說官家自那之後,少有爲北面之事動容,也不營救二聖,儼然與父兄不和。”
“東南都是這般傳的嗎?”張德遠明顯頓了一下。
“壽州大捷前,便頗有此類言語傳播,之後更是不少,卻是往好的一面傳了,畢竟於東南而言,二聖又能有什麼好名聲呢?”
“這倒也罷。”張德遠不由鬆了口氣。“其實行在這裏人盡皆知,官家言語中對二聖確實頗爲不敬,之前又是不許與金人議和,又是不許在興復兩河前談及勾還二聖之事。前些日子在路上更是說出了靖康之禍,在於二聖先天下而降……如此態度,東南有此言語也屬尋常。只是彥修,你想想,若非心存怨氣,又何至於此?而既然有怨氣,那多少還是在乎的。只不過官家在乎的卻未必只是某一人罷了。”
“這倒是有些道理。”劉子羽也深呼了一口氣。“靖康之變,實亙古未聞之恥,官家因此有怨氣,有恨意,也屬尋常……不過,官家有此勾踐之志,難道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卻也不是好事。”張浚連連搖頭。“這便是我要說的關鍵了。依我看,官家專心於興復雪恥是對的,但若只有一個興復雪恥的念頭,其餘事端都不去想又如何?你劉子羽國仇家恨,與金人勢不兩立,難道就不在意親眷家人、故鄉舊友了嗎?前幾日建州生亂,你不還向我詢問相關事端嗎?諸位行在大臣,誰又不想着自己官階高一些呢?便是素來謙恭守和的呂相公,之前聞得李相公不來,不也順水推舟認了南陽?可官家呢?”
“官家……”
“呂相公對我說,官家落井前、落井後,行事都極自私……可在我看來,官家落井前自私無疑,可之後諸般行事,殊無私念,只是大公若私,又或是公私一體,根本難辨罷了。”張浚正色言道。“一個證據便是,自從官家落井之後,一意只在抗金興復,財貨、寶物、女子,乃至個人性命皆拋之腦後。”
“也是。”劉子羽也是若有所思。“便如李伯紀李公相如今被留在東南,東南都說他有苦難言,因爲官家自將皇嗣、太后都託付於他,身爲臣子,除了鞠躬盡瘁又能如何呢?可反過來說,哪個天子會將隱隱的廢立權責託付一個臣子,還不是爲了抗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