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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介詞應該怎麼選?”陳見夏將卷子往對方那邊一推,指着一道完形填空題。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
“save it to myself,用to,”王曉利瞟了一眼,“振華連這個都不講?”
這句嘲諷沒在陳見夏心裏激起哪怕一絲漣漪。
最近她時常爲自己的改變而驚訝,這些變化不知何時生成,一直沒找到機會驗證,如今她跳出籠子變成了自己的看客,反而無比清晰了。
“你英語真好。介詞我總是搞不明白。”她沒接話,聲音柔軟地誇獎對方,把王曉利鬧了個大紅臉。
“有不會的再問我。”王曉利話還是硬邦邦的,語氣卻輕了。
“欸,對了,”見夏無比自然地轉過頭看他,“你帶手機了嗎?”
她出了教室就開始狂奔,還要顧及背後教室裏的王曉利,只能腳尖點地,彷彿一隻驚慌的兔子掠過沉悶的走廊。
陳見夏跑上了兩層樓,到拐角才氣喘吁吁摁亮這隻有點掉漆的銀色小靈通,剛撥出139三位數,拇指停在第四個數字上,怎麼都按不下去。